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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金屋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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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又死了一个,算上那几个剩下的封王,已经死了一百五十九个了。

第22章 纳妃

不日,再上朝时便安静了许多。封地亲王皆死,听闻是让人灭了家中满门,连幼子都没留下,杀得干干净净,浮尸十里,血流成河。昨夜户部尚书刘兴拓血溅惠安坊,发现时胸口拳大的窟窿还在滋滋冒血,死相惨状,令人咋舌。即便凶手至今还未找到,但众人心里都有了定论,除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还能有谁会下这么狠的手。

自此,人心惶惶,连说话都不敢大出气,生怕惹上那位喜怒无常的掌权王爷。

新帝登基已有小半月了,坐在龙椅上俯首看下面要比初前听话不少的大臣,再没了刚上位时的生涩,这日陆浔不在,他便放开了些,有心思拿奏折翻了翻,上面的事实在无趣,他看了也不会处理,就搁置案上,了无兴趣地软在榻里。

耳边听着朝臣叽叽喳喳的言语,心里却想的是昨夜他坐轿撵回寝殿时在回廊看到的小宫女,小宫女肤如凝脂,眉如挽月,他当即欣喜,勾着人就上了龙榻,滋味甚好…

霍阿侣被陆浔找到时正在楼里跑堂,他犹记得陆浔扫他一眼,目光慑然,让他险些跪倒地上。后来他就被陆浔带回宫,轻松地坐上这个古往今来,无数人为之争破头的位子。

起初是有些恐惧,还以为是场华而不实的梦境,再后来直到昨夜尝到那小宫女的美味,他才真的意识到他真的做了皇帝,这大魏至高无上的帝王。

“皇上,您登基不久,后宫空虚,依老臣之建,是该广纳后宫,福泽天下。”

霍阿侣还在梦中神游,忽听这句广纳后宫,顿时清醒过来,心里赞叹这老头子真是懂事,甚好甚好!

刘生是陆府后山管理山林的家仆,前夜下过雨,雨停后他一早就去了后山看雨水是否积了,跑到新出的小芽,还没走一半的路,就瞧见远处湿地躺着一个人,是个男人,亦不是下人的装束。没有令牌,外人是不得进后山,刘生心里生个疑影,手里捡了地上的枯枝悄悄上前,正要一棒子打下去,目光登时呆住,“大公子!”

陆晋病了。被下人捡回去一觉不醒,双面发红,眼下青紫,仿似话本中灵魅吸取精魂,直挺挺地躺在三寸高圆榻拢账里,毫无生气。

见之的人都惶惶色变,昨夜陆晋深更出去,彻夜未归,都以为是撞见了邪祟,才落下这番模样。

沈沅自小身子就弱,多病,淋了一场雨后白日醒来头晕眼花,手麻酸胀,浑身提不起劲,又听闻寻到陆晋一早让下人从后山捡回来,忙从榻里爬起身,将将系了衣带,发髻未挽出到外间。

陆晋竟然去了后山,这是沈沅没料想到的,她以为陆晋是去了碎星亭小屋待了夜。沈沅站在榻边命人把陆晋抬到里间,又拿了沾水的湿帕子给他净面,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如果她昨夜叫人去找了找,他今日也不会落得这副模样。

帕子擦过陆晋满是污泥的脸,终于看着干净了,她又弯腰解陆晋的外衫,被雨浇了一夜,湿答答得粘在身上,他全身发凉,沈沅蹙眉,除去他的外衣,一手从榻里拉过被角,另一手接过被子盖过来。拉高被头,遮到他的下巴才放下手。

太医还要些时候才来,沈沅让人动作轻些,莫惊动了别院。陆老太太旧疾未愈,陆家其他几房虎视眈眈,朝中树敌,正是陆家困难的时候,沈沅不想再把陆晋重病的消息声张出去。

片刻后收拾好,沈沅坐在床头托颐出神。

陆晋面相粗犷,并无世家子弟娇生惯养之风,肌肤呈健康的麦色,鼻骨高挺,风流之余增添几分野性。不知怎的,沈沅面前渐渐浮现出另一张人脸,肤色白皙惨淡,一双丹凤眼似邪似恶,凉薄无情,笑时若仙人,怒时又杀人不眨眼,喜怒无常。这二人明明是同父所生,怎会这般差异。

现今陆家飘摇,几近败落,她留在这也不知会遭受但陆浔何种待遇,可她若是一意孤行,回沈家,那这三年陆家待她的情份又该如何?

老实说陆家待她不差,不论是陆老太太,还是陆晋,都对她颇为关照,陆晋更是百依百顺,除却房事频繁让她难以消受,其余不曾让她受过半分委屈。

沈沅腹中郁闷,由内缓缓吐了口轻气。

新帝继位,后宫空虚,选妃在一众朝臣的呼声下被提上日程,这事可大可小,霍阿侣自然极为愿意,甚至巴不得跳过繁文缛节,直接把大魏的美女都关到后宫,任他一亲芳泽,夜御数女。

陆浔手边放了个鱼食袋子,正往湖里喂鱼逗趣,算不得什么趣味,打发时间罢了。他最为有意思的事儿还是挨个找到名单上的那些人,再把刀捅进他们的心口,一点一点地折磨,看他们挣扎痛苦的脸。

新帝要纳妃,陆浔听后直起身,习惯性地去摸腰配的荷包,指腹摩擦两下开口,“找个工艺好的画师,到陆府去给长房夫人作一幅画。”

仆从领命下去,陆浔指尖捏了粒鱼食,还未瞧清他的动作,湖里的鱼便一个打挺,翻出鱼肚白飘在了上面,水波波动,荡漾出圈圈涟漪。

陆浔望着那浮动的死鱼低笑了声,“呵,小嫂嫂,你与陆晋琴瑟和鸣,鹣鲽情深,可我偏要你尝尝这众叛亲离的滋味。”

第23章 暗杀

徐珩手提药箱匆匆而来,陆府来人催得紧,一大早饭食都没用,趿鞋就出了府,跑得满头大汗。府上又口风严,只说是夫人夜里淋雨头疼得厉害,徐珩瞧着不大像,他行医数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既然府里不想走漏风声,他闭嘴不言,一句话都不多问。

沈沅身子极乏,深夜淋雨,又遭陆浔威胁恐吓,怅然忧虑下直至近天明才睡去,没到几刻钟再得知陆晋夜宿后山,昏迷不醒的消息,忙忙碌碌下又过了半个时辰,发未梳,饭未食,腹中并非饥饿,只是头晕眼花,酸软无力。幼时体弱,阿爹阿娘疼她,她读书过半刻都会让她歇歇,这些年操持陆家,也都没这两日累倦。

她侧坐床头,单手支颐案边,眸子微阖,只等太医过来给陆晋诊治。

太医院离陆府距远,想必要花费个把时间,沈沅心里思量着事,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床榻里人手指轻轻动了两下。

陆晋勉强掀起眼,入目是沈沅美眸稍合,琼鼻玉珠,恬静温婉的模样。陆晋心绪复杂,说是如沙海潮水轰然汹涌也不为过。他年少便痴慕于她,等待多年娶她为妻,即便中间出了白如雪那个岔子,可他对她之心从未变过。

三年前约她去寺庙,是他安排的人想及时出现救她于危难,让她对自己转圜心意,意料之外,到最后误打误撞,竟是她对自己舍命相护,她中箭昏迷时,陆晋就暗暗发誓,此生必不负阿沅。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陆家蒙难,陆浔对陆家恨之心切,必不会轻易放过,而她也会遭受牵连,若自己给她和离书,陆浔或许会看在当年她心软的份上不再追究。

陆晋唇色惨白干裂,眼珠一动不动盯着床边人,他轻轻抬手,指腹欲要去碰沈沅的脸,忽地又收了回来。

不,阿沅是他的妻子,生死都是他的人,他便是死,她也必要相陪!

沈沅本就没睡太熟,只是合眼歇了会儿,脑中晕沉得厉害,正要揉揉额间,腰间倏的出现一股大力,抓住她的腰就勾了过去。沈沅立即睁眼,陆晋面容诡异,阴沉可怖,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见她醒了,竟一句话都没有,抱着她张嘴啃咬。

自宫中回府,陆晋变得阴晴不定,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对沈沅也愈加粗.暴,尤其是在那档子事上再没顾忌过她的感受。沈沅先是被他直勾阴沉的眼吓上一吓,夫君二字还没从口中出来,就被人堵住了唇,生生咬了一口。

沈沅吃痛,没再像此前温存时忍受,两手握紧,费力去捶打他的胸口,这点疼痛对陆晋而言仿若未觉,稍微的反抗反而让他更加兴奋,两腿夹过她,把人压了下去。沈沅头侧转,不断躲避着陆晋,心里对他那点儿愧疚没了,只想他昨夜怎的不走远点儿,让人再寻不到,在外睡上几天几夜才好!

流云雾卷薄纱围幔仿佛受到重击,先是极速下落,随后又翻翻卷卷,鼓动不止。

陆晋强硬地进去,沈沅毫无准备,当即痛得泪珠子都流下来,颗颗晶莹往下坠,陆晋再去亲她时,尝到了咸咸的味道,这次他好像才回了神志,目光逐渐清明,抱着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缓了会儿,沈沅却依旧在哭,她很少哭,尤其为人妇后就再没哭过。

陆晋彻夜未归,她为了寻他,遭陆浔逼迫,没睡上多久身子还疲乏着,又遭他强硬对待,再忍不住了。

这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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