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都怎么睡？”水温变高了一些，颜汐泡得更舒服了。
“阿大阿二在客厅里，住睡袋。阿三阿四和阿五阿六住在车上，七八九十全都住在张大婶家里。”
“哦，霍斯其呢？”
“他会到房车上了，这小子倒是够阴险，居然开了房车过来！”顾倾城一点都没有为人妹夫的自觉。
按理说，霍斯其跟霍凝烟都属于颜汐的长辈，但他只对霍凝烟有尊敬之意，其他人还真就没有。
不过，颜汐也没心思抓着这一点。
“那她的人呢？”
“不知道，我刚才从窗子看了一眼，看他们四个跟阿大和阿二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呢。”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准备睡袋。”颜汐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打了个哈欠，也不准备继续泡脚了。
“毛巾呢？”
“不泡了？”
“嗯。”
顾倾城拿起毛巾，给颜汐擦脚，擦完后，把人搂到怀中，脱了鞋袜用她的盆继续泡。
“你也不嫌脏？”
“有什么可脏的？”
颜汐低笑，抬起手摸着顾倾城的下巴：“这一路，辛苦你，委屈你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
“心疼你的话。”
顾倾城对颜汐的客气很不开心，但后面这句话就不一样了，意义完全不同！
心疼他！
哈哈哈！
“其实感觉挺有趣的。”
“有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住在过农村？”
“嗯。没住过，只在新闻里看到过。”顿了顿，顾倾城又道：“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住。”
“没办法，谁让你娶了个农村媳妇？”颜汐浅笑。
“农村媳妇要都像我老婆这样的话，谁还娶城市媳妇？”顾倾城抵着她的额头，小声地与她说着话。
两个人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但那种自成一格的亲密气氛，却让惠子和尼克感觉他们成了比屋子里的灯光还亮的活灯泡。
哎，还是赶紧洗洗睡吧！
……
翌日，一大早。
霍凝烟终于从屋子里出来了，只是她形容敲碎，双眼红肿，俨然是一夜未曾合过眼的模样。
“我能去见他了吗？”
颜汐点点头，心道若不是特意让人告诉她，她要去祭祀外公了，恐怕她会在屋子里带一辈子，不会从屋子里走出来吧。
一辈子吗？
“走吧。”
“在山上，不通车，需要步行。听说你昨天没有吃东西，吃了早饭再出发也不迟。”
“用不着，我可以的。”
“那你要不要换双鞋？”颜汐看着她的高跟鞋，目测七厘米。
岁数这么大，仍旧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俨然是习惯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盯着那又细又高的鞋跟，直接的是一种枷锁。
“没关系，我可以的。”霍凝烟还是那句“我可以的”，好似生怕颜汐不忍心她，觉得她会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