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检查不是只有肺功能有问题么……
“头有一点痛……”颜汐捂着太阳穴，茫然地看着他，心跳却有一点点快。
以前，她撒谎、演戏什么的都可走心了，根本让人发觉不出来是假的、演的，可是这一刻……怎么感觉这么心虚？
而且，他似乎……有一点点变化。
要是换做以前，他才不会反问她“你不记得了？”而是会直接大言不惭地告诉她：“你被我亲晕了”。
可是刚刚……他在关心她？
“除了头痛，还有哪里不舒服？”顾倾城不敢掉以轻心，手伸了过去，贴向颜汐的额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一个测量体温的动作，明明她的体温没有升高，可这个动作……
摸她脑门干嘛，又没发烧！颜汐也有点懵，这种懵令她脸上的茫然显得更加逼真。
“嗓子。”
“嗓子怎么了？”顾倾城不疑有他。
想到的最坏的情况可能是以前无意中看过或者听到过的一则报道，有一个美国人出了车祸，全身检查都做了，一点问题都没有，结果一个月后大脑猝死。
人类在面对至亲至爱的人时，总会希望最好的情况，却总忍不住自己吓唬自己，想到最坏的情况。
一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顾倾城就根本没心思去注意颜汐是不是在跟他玩小心思。
换句话说，她就算是跟他玩小心思，那也无所谓，昨晚他已经说了，他的命，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她爱怎么玩都行，只要她高兴！
可是看这样子，昨晚她会不会连他说的这些也都不记得了？
“干。”颜汐在心里为自己的演技点赞，选择性失忆演得挺到位的，连她自己都快相信她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倾城收回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看着她：“胃呢？不饿？”
“饿。”
“乖乖等着，不准乱动。”
“嗯。”颜汐拉紧了被子，将自己的身体完全缩进去。
顾倾城起身，不放心的回头叮嘱她：“不准动！”
颜汐闭上眼，算是应了他，心里的滋味却有一丢丢的不知道怎么描述。
看来昨天一早，她从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让他产生了心里阴影了！
顾倾城有点不确定，不确定她会不会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地呆着床上不动。
为了保险起见，他只出了卧门，拿起厅里的座机打给厨房。
颜汐听到门口的说话声，听着听着，没一会儿，居然又睡着了。
顾倾城折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睡着了，不由地一怔。
“妖精？”
没有回应。
顾倾城另一边，也躺回到床上，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他抬起手，想要摸摸她，却又不敢。
怕弄醒她，也怕……眼前的是一场梦。
一场做了五年，还没有醒过来的梦。
一千多个清晨，他都会做这样一个梦，梦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