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婢女的响起:“皇后娘娘,留步。”
“你有什么事?”
“这是有人托奴婢给您送的信。”
上官浅浅狐疑打开,上面出现一行字:“大限将至,能否见你最后一面。”
就算没有落款,上官浅浅也知道这是谁的书信,这字迹她怎么可能忘记,只是他说的大限将至,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敢想下去,她听见方才送信婢女细细的抽泣声,“你怎么了?”
婢女突然扑通跪地:“求娘娘去见一见我家公子,大夫说,他没有多少时日了。”
“没有多少时日?怎么可能?”
“公子这两日咳血很厉害,且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大夫说,时日无多了。”
上官浅浅心似被东西扎了一下,无意识得后退了一步,手中的书信落地,世间的生死轮回,她阻止不了,可是当听见有人即将离开这人世,她还是不免伤痛,且那个人曾经在自己的心里住过。
他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身上不曾沾染过一丝的红尘俗世的染料,清贵而雅致得过着属于他的日子,这人世为何对他如此不公?
上官浅浅思量着眼前婢女说的话,如今她和他已没有瓜葛,她为皇后,他为公主驸马,若是贸然前去,被有心人看到,那就麻烦了。
她缓了缓心神:“你先回吧,本宫改日和皇上一起到将军府探望他。”
“娘娘…”
上官浅浅正要转身离开,一个声音叫住了她:“浅浅。”回头,看见石言玉正朝自己走来,上官浅浅诧异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石言玉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微风吹过,一股药味传入上官浅浅的鼻息,他轻咳了一声:“有人跟我说,公主在这里崴了脚,让我来接她。”
“婉清公主?我并没有见到她。”
“这就奇怪了。”
上官浅浅把方才婢女的字条递给他看:“不是你要约我吗?”
石言玉看着字条上的字,“不对,我没有写过这个字条。”
石言玉和上官浅浅都感觉不妙,有种被人下套的感觉,“我们恐怕被人算计了。”
“我们先离开。”石言玉道,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被人看到晚上私会皇后娘娘,即使自己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即便自己再想见她,也绝不是这个时候。
“嗯。”上官浅浅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她突然觉得手臂一痛,似是被石头类的东西弹了一下,她身体不受控制后退了几步,石言玉见状,马上伸手接住了她。
“谢谢。”
就在这个时候,树影的一侧,一双眼睛恰好看见了这一幕,他的心似被劈开了两半,滴着血,血红的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对男女,攥着拳头的青筋暴起,血脉欲倾泻而出。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朝他们走去,上官浅浅见李瑾煜的出现,一时慌了神:“皇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浅浅的慌乱神情在李瑾煜看来,恰是被人捉奸后的慌乱,他盯着眼前的女子大声问“为什么?为什么?”
“皇上,不是你想的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上官浅浅顾不得手上的痛,大步上前,掌心轻抚他的胸前,试图理顺他心中的怒气。
李瑾煜大手一挥,上官浅浅跌落地,掌心传来阵阵火热的疼痛,地上的小石子磨破了她的纤纤玉手,正渗着血丝。
上官浅浅跌落的那一刻,李瑾煜眼中有动容,转瞬被愤怒与悲怨替代,他冷眼看着眼前的女子的脸颊,曾经为之神魂颠倒的脸,如今只觉厌恶。
“皇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臣妾跟你解释。”
石言玉欲扶她,上官浅浅拒绝了,她艰难从地上起来,欲牵李瑾煜的手,他后退了几步,视她如毒蝎一般,不敢靠近半步。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
“深更半夜,孤男孤女在月下相会,还需要解释什么?”
“难道说你们二人出来看夜色,恰好碰见了?”
“我们确实是无意碰见的。”
“事到如今,还是满嘴瞎话,上官浅浅,就算你要说瞎话骗孤,能否编一个好点的理由?”
“这是什么?”李瑾煜拿起她的手腕,指着她手上的字条道。
随即转身,他对石言玉道:“你不要跟孤说,这不是你写的。”
“这确实不是臣所写。”
李瑾煜突然扬天大笑道:“孤很好骗,是不是?是不是?”他拧头看向上官浅浅和石言玉道,他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吼在了这句话上。
“孤就是个傻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相信你这个女人的话。”
“当初你说,会好好陪着孤,孤不计前嫌,原谅了所有的事,如今,你是这般对孤的?”
“你知道不知道,那三年我是如何过来的?”
李瑾煜用手戳着自己胸口的位置:“这里的伤口再次被你撕开,血花飞溅,你满意了?”
“皇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上官浅浅知道他不会信了,可是她还是要说,除了这句话,她也找不到别的话可说了。
宴会散去,太后和嫔妃们正想各自回自己的寝殿,谁料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走了过来,谁料见到这一幕。
上官浅浅和石言玉看着这些人,这时候彻彻底底明白,自己是被人狠狠摆了一道,恐怕这次,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