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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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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金枝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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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煜擦拭剑刃的手停了下来,忆起那日听闻她说的那番话,他抬头看着远处的山水,眼眸染上一层悲愁道:“她不喜欢,我何必再去自讨无趣。”

“可是殿下……”青竹一脸无奈得看着自家殿下,他为他着急上火,生怕他错过了这大好的时机,他可真是淡定,他不明白,既然喜欢,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

“好了,别说了。”

“殿下,您把上官姑娘留下,即便此刻她对您没有情,青竹相信,时间久了,她定然会被殿下的真情打动的。”

“青竹,本王若想把她留下来,唾手可得,可这不是本王想要的。”

“本王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留在本王的身边,而不是被迫而为之。”

李瑾煜其实也是在赌,他赌他为她做的这一切,能否换来她的一次回眸,他陪伴她走过那些艰难的岁月,能否换她心中的一丝悸动,如若可以,他们或许还可以再续前缘,如若不能,他选择放她走。

“青竹,你去吧。”李瑾煜把擦拭好的坚韧放回鞘里,挂在墙上,他又看见了挂在墙上那一幅只有一双眼睛的画像,昔日的回忆涌上心头,他记得第一次见她时,那是在纷飞三月的桃花节上,只一眼,便为她花开满城。

他抬手轻抚那双清澈不染俗世尘埃的眼眸道:“余生再无倾城色。”朝阳透过窗纱,映在他的身上,竟生出了几分孤独与落寞。

“皇兄。”一道女声传来,李瑾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清儿,你怎么来了?”李瑾煜隐藏脸上的情绪,换成了平日的模样看向李婉清道“清儿想皇兄了,自然就来了呀。”

“丫头,还是这么没规矩,你都是要嫁人的人了,别没什么事就三天两头往外跑。”

“知道了,皇兄。”

李婉清和李瑾煜兄妹二人坐在茶几上,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大多数都是李婉清叽叽喳喳说着她平时的长与短,李瑾煜闻而笑之。

李瑾煜把一杯茶推到李婉清的跟前道:“尝尝,以后你嫁人了,就很少可以喝到皇兄亲手泡的茶了。”

李婉清举杯小抿了一口,硬是没有忍住,吐了出来,眉头皱成川字型道:“皇兄,这是什么茶,为何这么苦?”

“苦吗?” 李瑾煜又举杯喝了一小口道:“不苦,刚刚好。”这茶是他不久前在画扇那里喝过一次,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了这苦茶的滋味,似乎,很是符合他如今的心境,爱而不得,苦上心头。

“皇兄,你变了,你以前从不喝这么苦的茶。”

“苦茶苦酒渡春秋,无风无月无人伴。”李瑾煜说着,又是一杯下肚。

“清儿,你可知这茶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忘川。”

“不好听。”

“我倒觉得和这茶很是匹配。”

“皇兄,您最近是不是太过劳累,清儿觉得您今日很是不同。”

“清儿,说说你吧。”

“如今,你如愿以偿,嫁给了自己心爱之人,为他披上嫁衣红霞,皇兄祝福你。”

“清儿能嫁给他,此生无憾。”

“清儿,你有没有想过,石言玉或许不想父皇的赐婚。”李瑾煜话里有话道“皇兄,我知道他心有所属,但又能怎样,与他结成夫妻的我,日后,伴在他身旁的只能是我,我才是那个最适合站在他身边的人。”

李瑾煜突然很羡慕李婉清这种不顾一切去得到一个人,曾经,他也是这样想的,可当这份爱深入骨髓之时,他不能忍受自己捧在手心呵护的花儿,日渐枯萎在自己的手中,枯萎在这皇宫的牢笼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出自 《过华清宫绝句三首·其一》杜牧·唐

第35章 山高水阔难容足

今日是大唐一年一度的花灯节,街上人满为患,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上官浅浅和曼珠在人群中穿梭着,她看到新鲜的小玩意,便凑上前去问问,去看看,娇嫩白皙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颜,眉宇间的娇艳,落入一人的眼眸。

“浅浅。”石言玉一身白衣,缓步走到上官浅浅的身边,上官浅浅闻声便知道是谁,她低垂的手紧紧捏着衣裙,不敢回头,不敢面对他,不敢面对昔日那段破碎的感情。

她抬起步伐,欲离开,石言玉的声音再次传至耳边:“浅浅。”,伴随着声音的落下,她迈开的步子终究是停住了,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上次见他之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二人泛舟赏荷,吟诗作画,何其乐哉,如今,不过三月光景,竟变成陌路人。

“浅浅,我们聊聊。”因为他的这句话,上官浅浅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似找到了突破口,倾泻而出。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她抬手擦拭着眼中的泪水,再次迈开步子,不料,她的手被他拉住,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上官浅浅想挣脱,石言玉手中的力度不容她挣开半分。

直到来到一个来人稀少的巷子中,石言玉才放开她的手,上官浅浅满眼通红看着他,泪珠像是断了的线,一颗一颗往下掉,石言玉欲抬手帮她拂去脸上的泪珠,上官浅浅躲开了他的手,石言玉呆呆看着停留在半空的手,眼中一片痛苦,眼眸的伤痛似乎要从眼眶溢出,他看着眼前这个面容苍白的女子,喃喃道:“是啊,我还有什么资格为你抚去脸上的泪珠。”

石言玉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道:“浅浅,对不起,那晚,我失约了。”他终究是欠她一句道歉“你没有错,无需道歉。”

“对不起,上官家出了这样的事,我没能陪在你身边。”

“我之前去上官家找过你,可是我听闻太子殿下把你送回了东宫。”

“是,他把我带回了东宫。”

石言玉这一刻突然好恨自己这孱弱的身体,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会放开浅浅的手,他们何至于此,如今,他永远失去了她,他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可终究觉得是多余,因为,他不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他不能让自己疼在心尖上的女子十年后活守寡,既然不能许她一个未来,又何必再去解释和纠缠。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话锋一转道:“浅浅,穆辞在将军府。”

“你是说穆大哥在你的将军府?”上官浅浅难以置信道

“嗯,那晚我失约后,第二天去将军府找你,可惜,我还是去晚了一步,上官大人和夫人及全府上下皆惨死,恰好发现穆辞,就把他救回了将军府,他被人刺了一剑,还好没有刺中心脉,他自己也及时处理过伤口,不至于失血过多,经过大夫的救治,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穆辞大哥真的没死,太好了。”上官浅浅记得,案发现场发现了一堆零散的草药和一滩血迹,自己果然猜得没错,真的是穆辞大哥处理伤口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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