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安静了一会儿。
月光洒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形成一片小小的阴影,落在透白的鼻尖上,被拉长。
两人靠在窗棂下的木桌子旁,这会儿,万籁俱寂,庭院里一片清寒的氛围,有风从玻璃窗的缝隙吹来,白色的帘子晃动。
南雪怕舒予白冷,走过去,一伸手把它关上了。
接着,又把门也合上。
姐姐,我去跟他说吧。
南雪低眸,轻声道:这样,你就不用顾忌了。
舒予白摇了摇头,看着女孩儿在月光下的脸。乌发里一张小脸,苍白又单薄,她只是看着就觉得不放心、不踏实,充满了担心。
舒予白叹息,轻声问:你父亲不同意怎么办?
南雪拉着她的手,垂眸,一下一下捏着女人的微红的柔软指尖,漠然问:你在害怕什么。
舒予白叹息:害怕分开。
分开。
南雪也怕,可她不明白。
两个人分开,不是因为互相不喜欢了才会分开么?假如对彼此有感觉,父亲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没感情了才会分手。
舒予白挨近了,去抱她:我们低调一点,等成熟了、稳定了,再说开,这样长久些。
长久当然好。
可感情太易变了,从小到大,她已经见证过太多次的分离、背叛。南雪就是不安,她总想把舒予白永远都捆在自己身边,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会不会有一天,你变心了、不喜欢我了?
南雪在她耳边,含糊地问。
不会。
舒予白瞧着她笑: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呢?我还怕你不喜欢我了
话说到一半,被截住。
南雪低头,在夜色里去寻找她的唇。
房里没开灯,黑灯瞎火的,一片安静里舒予白抬眸,她看见南雪脸颊的模糊轮廓,那么清瘦好看。冰玉似的鼻尖,红唇,还有那双干净清冽的眼睛。
夜里,有喘息。
她把自己倚靠过去,动情的不像话。
外头一片漆黑,月光照亮了一点树影的轮廓,屋里,门和床都合上了,只剩一层半透明的白纱轻轻晃,她们靠在窗边,深深地接吻。
南雪一只手抱着她,片刻,停下,细白的指尖在月光下抬起来,给舒予白看,又在她耳边道:湿了。
知道。
舒予白窘迫地低头,耳朵红了一片:你可以不用说出来的。
说出来更有感觉。
南雪瞧着她,雪白的耳尖儿微红,她轻声解释:姐姐,我查资料查到的。
舒予白:
查的什么不正经的资料?
窗帘关着,密闭空间很暖很有安全感。
南雪耳尖透着点红。
舒予白忍不住笑了,勾着她的脖颈儿,抬头去回吻她,指尖抚摸她雪白有些湿汗的脖颈儿,柔声说:其实,你不用了解这么多的。
只要是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有感觉,你懂么?
真的?
南雪话音未落,还没来得及感动,身形忽然猛地一顿,她问:姐姐,你在做什么?
南雪的外套被她脱了下来。
舒予白指尖勾着拉链往下一拉,厚厚的外套散开,里头只剩一件单薄的打底衫,很透,笼在玲珑有致的身形上。
少女一般的身材,好似荷花尖。
女人攀着她后颈的手,在她肩上停了会儿,又往下,动作轻柔极了。
脊骨、腰肢
南雪浑身一颤,脸颊微热,下意识就捏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她后退了一步,不认识地打量舒予白。
舒予白:你也试试,好么?
她把脑袋挨着这人单薄的肩,柔声道:很舒服的,上次说了,让你试试。
南雪又往后躲,受惊了一般。
这房间不算大,黑暗里,往后退一步,再退一步就是那张一米五的大床了。
两人站在床边儿,互相看着。
舒予白挨近了,搂着她的腰,去吻她的唇,冰凉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又低头吻她脖颈儿,吻很柔软,羽毛一般撩拨着。
南雪:做什么。
舒予白:疼你。
怎么了?
舒予白停下,观察她的表情。
南雪摇摇头,轻声呢喃:好害羞。
舒予白:
还没开始呢,这就受不了了?
舒予白看着她乌黑发丝里,红热的一只小耳朵,登时心都化了,忍不住去亲她耳朵,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可爱是形容小孩子的。
南雪看着她:我是小孩么?
你是。
舒予白挑眉。
那
南雪凑近她耳边说了句话,吐息微热。
舒予白一怔,脸颊瞬间红透了。
好不好?
女孩儿拉着她的手,眼底有渴望。
舒予白别过脸,妥协了,轻轻点了点头。
月色里,柔白的手轻轻解开几枚大衣扣子,外套脱去,搭在身后的衣帽架上。
大衣里头,女人温暖的体香忽而浓郁了。
她的皮肤柔白,外套脱去后,里面是一件宽松而柔软的针织衫,鹅黄色,柔滑的肩上布料半落不落,似乎扯一下,就要往身下滑。
舒予白靠在床头,从敞开的圆领往下看,瞧见一个乌黑的发旋,轻轻动。
她闭上眼睛,纤长优雅的睫毛不停颤抖,脚趾都蜷缩起来。
第二日。
稍等一下,我接电话。
大厦顶层,南雪的办公桌。
她跟助理交代工作任务,手机却响了,南雪做了个手势,助理停下,等着她。
南雪扫了眼屏幕,是舒予白。
她穿一件薄薄的长披风,里头是白色毛衣和牛仔,乍暖还寒的天儿,看起来干净利落又清丽。她抬眸,看着助理说:你先出去一下。
助理点点头,把文件矮身放在桌上的一角,转身离开。
南雪等助理关上门走出去后,才垂眸接起电话。
姐姐?
南雪有点惊喜。
舒予白的声音在话筒里含着笑,格外温柔:还在忙?
嗯。
南雪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