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笑了笑:“也不见得。”
沈无敌:“大概还是一剑吧。”
乔峰:“那既然都是一剑,在你看来,他们是同一水平咯?”
沈无敌:“你废话,你吃饭能吃半碗、小半碗,你刺个小半剑出去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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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四位长老两条手臂甚长,左手中提着一件软软的兵刃,见风波恶攻到,左臂一提,抖开兵刃,竟是一只装米的麻袋。
麻袋受风吹鼓,口子张开,便向风波恶头顶罩落。
风波恶又惊又喜,大叫:“妙极,妙极,我和你打!”
他生平最爱的便是打架,倘若对手身有古怪武功,或是奇异兵刃,那更加心花怒放,就像喜爱游览之人见到奇山大川,讲究饮食之人尝到新奇美味一般。
眼见对方以一只粗麻布袋作武器,他从来没和这种兵刃交过手,连听也没听见过,喜悦之余,暗增戒惧,小心冀冀地以刀尖戳去,要试试是否能用刀割破麻袋。
长臂老者陡然间袋交右手,左臂回转,挥拳往他面门击去。
风波恶仰头避过,正要反刀去撩他下阴,哪知道长臂老者练成了极高明的通臂拳功夫,这一拳似乎拳力已尽,偏是力尽处又有新力生出,拳头更向前伸了半尺。
幸得风波恶一生好斗,大战小斗经历了数千场,应变经验极其丰富,百忙中张开口来,便往他拳头上咬落。
长臂老者满拟这一拳可将他牙齿打落几枚,哪料得到拳头将到他口边,他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竟然咬了过来,急忙缩手,已然迟了一步,啊的一声大叫,指根处已被他咬出血来。
旁观众人有的破口而骂,有的哈哈大笑。
包不同一本正经地道:“风四弟,你这招‘吕洞宾咬狗’,名不虚传,果然已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不枉你十载寒暑的苦练之功,咬死了一千八百条白狗、黑狗、花狗,方有今日的修为造诣”。
那几位女子都笑了起来。
沈无敌:“这风波恶虽然武功差了点,但是他随机应变的能力却很不错。”
乔峰点了点头:“武功学得再好,用不到实战上也没什么用。”
这时场中呼呼风响,但见长臂老者将麻袋舞成一团黄影,似已将风波恶笼罩在内。
但风波恶刀法精奇,遮拦进击,尽自抵敌得住。只是麻袋上的招数尚未见底,通臂拳的厉害他适才却已领教过,刚才咬人这一招,毕竟只是侥幸得逞,可一咬而不可再咬,因此不敢有丝毫轻忽。
其中一位女子见风波恶久战不下,担起忧来,问道:“王姑娘,这位长臂老先生使一只麻袋,那是什么武功?”
之前开口帮几位长老说话的女子皱了皱眉:“这路武功我在书上没见过,他拳脚是通臂拳,使那麻袋的手法,有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的劲道,也夹着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的套子,瞧来那麻袋的功夫是他自己独创的。”
沈无敌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哟,王姑娘见识不错啊!”
乔峰也对此暗暗称奇,向其余丐帮弟子询问了几人来历,得知那包不同身后三位女子,当先一位是姑苏慕容复的表妹王语嫣,另外两位是侍女阿碧和阿朱。
她这几句话声音并不太大,但“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以及“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这两个名称,听在长臂叟耳中却如轰轰雷鸣一般。
他本是湖北阮家的子弟,三节棍是家传的功夫,后来杀了本家长辈,犯了大罪,于是改姓换名,流落江湖,舍弃三节棍决不再用,改学通臂拳和软鞭功夫,再也无人得知他本来面目。
不料幼时所学的武功虽竭力摒弃,到了剧斗酣战之际,自然而然地便露了出来,心下大惊:“这女娃儿怎地得知我的底细?”
他还道自己隐瞒了数十年的旧事已为她所知,这么一分心,被风波恶连攻数刀,竟有抵挡不住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