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还在陆小凤手里,杯子里的酒却已有一大半溅在身上。
他刚进霍老头屋里来的时候,霍老头也正在喝酒。
这是间很简陋的小木屋,孤孤单单地建筑在山腰上的一片枣树林里。
屋子虽陈旧,里面却打扫得很干净,布置得居然也很精致。
霍老头的人也正像这木屋一样,矮小、孤单、干净、硬朗,看起来就像是一枚风干了的硬壳果。他正在一张小而精致的椅子上喝酒。
酒很香,屋子里摆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酒坛子,看来居然全都是好酒。
他看到陆小凤手里的酒杯,就忍不住笑了,摇着头笑道:“你难道还怕我不知道你是来喝酒的?还带着个酒杯来提醒我?”
陆小凤也笑了,道:“我走的时候几乎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哪里还有空放下这杯子?杯子里还有酒,丢在路上又太可惜!”
霍老头好像觉得很奇怪,皱着眉问道:“什么事能让你急成这样子?”他实在想不通。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有个女人到了我房子里!”
霍老头又笑了,道:“我记得你屋子里好像天天都有女人去的,你从来也没有被吓跑过一次!”
陆小凤道:“这次的这个女人不同!”
霍老头道:“有什么不同?”
陆小凤道:“什么地方都不同!”
霍老头眯起了眼睛,道:“这女人难道是个丑八怪?”
陆小凤立刻用力摇头,道:“非但不是丑八怪,而且简直像天仙一样美,像公主一样高贵!”
霍老头疑惑道:“那你怕什么?”
“他怕麻烦。”
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就是推门的声音。
陆小凤头也不回:“你怎么不敲门了?”
沈无敌说道:“我是野狗,汪汪汪。”
陆小凤刚准备笑一下,身后传来的声音立刻让他笑不出来了。
“咚、咚、咚”,三声大响,前、左、右,三面的墙,竟全都被人撞开一个大洞。
三个人施施然从洞里走了进来,果然是柳余恨、萧秋雨和独孤方。
他们的神情都很从容,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墙上的三个大洞就好像根本不是他们撞开的,就好像三个刚从外面吃喝饱了的人,开了门,回到自己家里来一样。
萧秋雨甚至还在微笑着,悠然道:“我们没有从窗口跳进来!”
独孤方说道:“所以我们不是野狗。”
两个人嘴里说着话,手上已提起张椅子,随手一拗,“喀嚓”一声响,两张很精致的雕花木椅,就已被他们拗得四分五裂。
柳余恨却慢慢地坐到床上,还没有坐稳,又是“喀嚓”一响,床已被他坐塌了。
萧秋雨皱了皱眉,道:“这里的家具不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