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得咬牙切齿的,额头上青筋暴露,眼底闪着怨毒的目光。
一时之间,宋敬业更是坐立不安,那一股不详的预兆越发浓郁,他双手用力地搓来搓去,只恨不得将手掌心搓掉一层皮。
就在今天上午,李森严拿着一份具有法律效益的文书找到他,他看了之后才知道,那是一份遗嘱,是那个老不死的在生前就写下的。
就是这么一份遗嘱,硬生生瞒了他十年,一直到今天上午他才知道。
那份遗嘱上写着,宋忠名下所有的股份都归外孙女宋黎所有,还有他名下的蓝花语别墅……
而他,作为在宋家累死累活了二十年的女婿,他最后只得到了五百万的现金,公司股份,其他产业,他半点都没有份儿。
宋敬业做梦的没有想到,宋忠竟然会留下这么一份遗嘱,而且,还叮嘱李森严在那个小杂种满了二十岁之后公布。
那么这些年,不就是拿他当免费的苦力使唤吗?
他心里恨意滔天!
凭什么!
李森严说,三天之后,这份遗嘱就会全面生效,他必须在这几天里跟新的负责人交接,然后彻底从宋氏集团离开。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还得从这栋住了二十年别墅里搬出去。
事实上,五百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一辈子足够花销了。
可,现在的宋敬业早已经不再是二十年前那个年轻小伙了,他有了野心,有了贪欲,他过惯了这种人上人的生活,再也不愿回到过去了。
二十年前的他,是纯粹的凤凰男,大学毕业留在帝都,凭着自身的努力打拼,他的运气足够好,被宋若水看上,成了人人羡慕的宋家女婿。
一朝飞上枝头。
从此,他再也不是那个为了学费兼职好几份工作的大学生了。
宋敬业坐在沙发上,苦恼地抓着头发。
宋老太太苦着一张脸,畏惧地扯了扯儿子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道:“儿子,我们,我们是真的要从这里搬出去吗?”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她被一向孝顺的儿子大吼了一顿,吓得她到现在依旧惊魂不定。
事实上,宋老太太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不想从这里搬出去,然后就像平常一样,又哭又闹地用死来威胁自己儿子。
她以为宋敬业会像平时一样迁就她,顺着她,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冷着脸吼她,说什么,就是她毁了他拥有的一切。
这,这怎么可能呢?
他是她最疼爱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肺都掏出来给他,她怎么可能又怎么舍得毁了他的幸福呢!
宋敬业扭过头,越发觉得眼前这一张老脸惹人厌,只冷冷地应了一声:“是!”
“那,那我们搬出去之后住哪?”
“放心!我好歹是你儿子,不会让你露宿街头,但从今以后你也别指望继续跟着我,你要么一个人住,要么我送你去敬老院。”
“不!儿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为你把你养育成人,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