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阿俞。
阿俞比烟火还要好看。
可惜,烟火的盛放都是短暂的。
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封俞手里一根烟花,便燃到了底端,他的周围也随之暗了下去;可在沈贺的心里,阿俞的盛世美颜,将与他共生,永远闪闪发光。
这时,封俞从旁边放着烟火的包装盒里,又拿了两只出来:“贺哥哥,你看表哥和表嫂都一起放烟花呢!你也跟我一起来放烟花嘛~一个人玩好无聊的!”
沈贺闻言,贪婪的视线也就只好暂时收了收;从封俞手中接过了烟花,还主动的拿过了打火机,给两人点了引线。
可沈贺以前从来都没有放过烟花,点引线的动作不是很稳当,也不会找最佳的点引线位置,好不容易把引线给点燃了,手却没及时缩回去……
“贺哥哥!手!”
可到底是迟了。沈贺的手已经被烟火‘呲’地一声烧到了。
封俞连忙将自己手里的烟火架到了地上提前放好的倾斜架子上,又夺过了沈贺手里的,而后赶紧掰开了沈贺的手指查看了起来。
心疼又歉疚。
沈贺手上被烧灼的地方,已经隐隐地发黑了;而且沈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来没干过粗活,相较于一般男人,手要嫩滑的多;这会儿摸上去,已经被燎出了水泡。
封俞眼眶一热:“都怪我,刚才就该让我来点的。”
他说着,拽着沈贺的手,就朝着边叫的喷泉小景走去;而后匆匆打开了一隅的水龙头,二话不说就抓着沈贺的手,放到了下面冲了起来。
“阿俞,水冷,你别跟我一起冲。”沈贺要掰开封俞的手,可封俞却死死的不肯松开。
封俞坚定地道:“冲完了,我给贺哥哥你抹烧伤膏。”
还好他家里常年备各种药,要不然,这大过年的,附近的诊所都关门了,却哪家药店买去?
沈贺抵不过封俞的坚持,最终乖乖的妥协了。
冲了约莫有一分钟。
两个人的手,跟结冰了似的,凉的彻骨。
好在,沈贺拇指和食指被灼伤的部位,已经清洁干净而且发黑的痕迹也淡了下去,只是除了水泡,周围烤得一圈发硬又发黄。
封俞心疼的执起了沈贺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那灼伤的部位:“一只好看的手,就这么给我给破坏了。”
“这怎么能怪阿俞?”沈贺被灼硬了的手指,好似依旧能够感觉到封俞嘴唇的温度一般,轻轻地颤了下。
“只能怪我学习能力不强。”
封俞抿了下唇角,忽然转过头去对着唐子锋和周延说了句:“表哥表嫂,你们继续放烟花,贺哥哥的手被烫着了,我们先下去啦!”
而后,他便毫不犹豫的带着沈贺到了客厅;而后径直从储物柜里,拿出了医药箱,又和沈贺一起回了自己的房间。
封俞先是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被烟花烫伤之后的处理方法,而后才小心翼翼地先给沈贺的手指擦干净,用碘伏消了毒,且没有直接刺破水泡,用湿润烫伤膏将沈贺的大拇指和食指都给抹了个遍。
包括没有烫到的地方……
沈贺笑道:“阿俞,这些地方都没烫到。”
封俞却摇了摇头说道:“说不定只是手指的一个错觉,被烫到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万一明天早上起来,他就发红起水泡了呢?”
沈贺觉得阿俞那十分有道理。
“嗯,阿俞说的十分有道理。”沈贺说。
反正,阿俞的手又软又滑,在他手上来回的抹,就像上等的绸缎在他的手指上来回地滑过一般,舒服极了。
而且,室内的空调开得很足,他们在楼上冲洗地冰凉的手,早就已经回温了;相触的地方,变得温软酥麻……
沈贺心说,这被烫的值。
早知道就把十个手指头都伸到一块儿了,那样,都烫伤了,阿俞就可以帮他多抹一会儿药膏了。
封俞抹完了药膏之后,又突发奇想地用尺寸大些的防水型创口贴,将沈贺的两只手指头,都给密不透风的给包裹了起来。
“这样洗澡的时候就不会把药膏洗掉啦~”
“还有哦,我刚刚看了网上医生的说法,贺哥哥你这几天要忌辛辣刺激,清淡饮食!这样水泡消掉了之后,才不会留疤。我待会就去给徐大哥打个电话,要他给你平时做的菜里面不要放辣椒!也不能喝酒呦!红酒也不行的!”
之前封俞问过沈贺,沈贺的流量不高,但能喝一点儿啤的和低度数的红的。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封爸一个劲儿地劝酒,沈贺他盛情难却,就喝了点儿红的。
现在他脸颊还有点儿红呢。
于是,封俞道:“就算别人劝酒,也不行哦!”
沈贺乖乖的点头应道:“除了阿俞和我的家人以外,我不跟别人一起吃饭的。别人没有机会灌我酒,阿俞放心。”
封俞却道:“每天吃饭的时候,贺哥哥你要把吃的拍给我看看!一点儿辣椒都不能沾哦!”
之前他跟贺哥哥一起住的时候,贺哥哥的胃口就朝着他转变了,辣菜是每天必备的;封俞怕乍然叫沈贺不吃辣,会忍不住……
毕竟,一旦喜欢上吃辣之后,再想戒,可就难了。
而封俞不知,沈贺之所以每顿菜、甚至是封俞不在家的时候,都要辣,不是因为沈贺喜欢吃辣,而是沈贺喜欢那种和封俞一起吃饭时的感受。
而这种戒不掉的感受,逐渐成为了他生活中的必不可少。
沈贺低声笑了,他沉着嗓音说道:“好,我一定拍,叫阿俞放心。”
反正,拍照的时候,把辣菜放一边去……不就好了!
沈贺想为自己这一机智的想法点了个赞!
然而,下一秒,他便听封俞说道:“不准叫徐大哥每天做辣的菜,然后你拍照的时候,把辣的放一边去!”
“这样跟有了男朋友还在外面偷吃抹了痕迹,是没什么区别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