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你都是我夫君,山贼也好,盗匪也罢,我都跟定了你......”如意的眼底盈盈如水,透着祈求之色,“我只求你.....以后不要当山贼了,那把剑,咱们也还给人家吧,好不好?”
“你不怨我瞒你?”秦云义目光深敛,问着怀里的妻子。
如意摇了摇头,“在这世上,夫君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怨你。”说完,如意想了想,又是开口道;“我是你媳妇,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若你这次被官府抓了,我就等着你,若你要跑,我就跟着你。”
如意的眼瞳明亮,话音则是一片坚定,秦云义听在耳里,心中却是震动不已。
“夫君?”见秦云义久不说话,如意轻轻摇了摇他的袖子,喊了他一声。
秦云义回过神来,他无声的抱紧了如意的身子,男人沉默了片刻,方才与她道;“如意,这辈子,有很多属于我的东西,我都不曾争过,我更不会去抢别人的东西。”
如意听他这么一说,眼睛顿时亮了,“你刚才是骗我的,对不对?”
秦云义淡淡笑了,拧了拧她的小鼻子,“逗你的,也相信。”
如意心中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却也有些生气起来,忍不住在丈夫的胸口捶了一把,可想起那些衙役,眼瞳却又是黯淡了下来。
“你不用怕。”秦云义看出了小娘子的心思,遂是说道;“别说几个衙役,就算是县令,知府来了,也奈何不了我。”
如意看着丈夫的眉眼,听着他的这些话,虽是不解,可也无心再去问个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再说,只将身子依偎在丈夫的怀里,该来的怎么都躲不了,若那些衙役要来,那就让他们来吧,就算是跑,他们又能跑到哪去?
自那日衙役将秦云义的画像露给村民看后,整个村子都是将秦云义与如意两人孤立了起来,就连秦大柱家也是受了牵连,平日里的邻居再无人敢去他们家走动,惹得吴氏整日在家咒骂,只道秦云义这下和官府结下了梁子,别回头连坐,他们一家老小也要被卷进去。
至于如意兄嫂那边,宋崔氏每日里逢人就说如意是出了嫁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小姑子家不论出了什么事,也都和他们家无关的,就连如意给侄儿侄女做的小鞋子,宋崔氏也是没有要,直接将包裹扔了出去,然后就听“砰”的一声响,将自家的院门关死,把如意赌在了外头。
如意拾起了鞋子,看着她走来,家家户户都是门庭紧闭,如意心下难过,快到家时,却是打起了精神,不愿让丈夫瞧见自己这般落魄的模样。
她揉了揉脸,在脸颊上揉出了几许红晕,好让自己瞧起来精神些,秦云义这两天许是担心有衙役上门,一直也不曾出去,就连柴禾也不砍了,看见如意回来,男人的眼眸落在她手里的包裹上,如意虽什么也没说,他却也还是明白了,
“夫君饿了吧,我去做饭。”如意眉眼温和,说着便要围起围裙,不料却被秦云义拉住了身子。
“夫君?”如意抬眸,轻声问了句。
“如意,我问你一句话。”秦云义心知西河村的村民如今只将自己视为洪水猛兽,连带着如意也被人轻视,他看着妻子的眼睛,开口便是一句;“我若带你回京,你愿意吗?”
“回京?”如意默念着这两个字,睁大了眼睛。
“嗯,回京。”秦云义顿了顿,他看着妻子清秀的小脸,不愿再做隐瞒,只继续道;“京师的日子,会很凶险,我定会拼尽全力守护你,可人心险恶,兴许我.....”秦云义说到这里,想起宫里的诡谲,想起手足相残,便是说不下去了,他的眼底有一丝苦涩,看着如意时,是深切的怜悯与惭愧,若当初,他没有娶她,又会不会好一些?
“兴许我们夫妻,都会死。”秦云义声音低沉,粗粝的手掌则是抚上了如意的发顶,又是问了一句;“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