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翔听了,摇头道:"父帅要求我们一步步走到竹山的,如果用一苇渡江的仙功,岂不是违反了父帅的话,就不是君子所为了。"
魏秀秀反驳道:"父帅说的是路,是正常的陆路,像这样的沼泽地,根本不是路,那是水路,可以用一苇渡江!出了事,我向父帅解释。"
说完,魏秀秀扯了一大把苇叶,缠在一起,放在水面上,施展一苇渡江的仙功,向前而去。
赵翔无奈,只得仿照魏秀秀的样子,跟着魏秀秀,开始了沼泽之行。
不到半日功夫,二人出了沼泽地,行了一段陆路,前面出现了一座大山。
正好一名樵夫推着一车树枝从远处走来,赵翔、魏秀秀紧走了一段路,来到樵夫身边,问樵夫:"这位师傅,这座山是什么山?到竹山还有多远?"
樵夫答道:"这里是房山,到竹山还有一百多里地吧。"
赵翔笑道:"这么说,到竹山不远了,秀秀,咱俩继续赶路吧。"
魏秀秀望了一眼樵夫,见他面容清癯,目光似电,心想肯定不是寻常砍柴人。
就在魏秀秀思索的时候,赵翔一把扯住魏秀秀,向前走去。
樵夫轻叹一声,嘴里哼起了歌谣:"寒月房山打柴喽,满满一车推回家喽。生火做饭暖雄心,柴刀劈处寄壮志。自古君王皆寂寞喽,惟有饮者留其名喽。哎哟嗬,哎哟嗬,惟有饮者留其名喽……"
歌声清越,丝丝入耳,不绝于缕,嗓音并不轻灵细腻,却独有一份空旷和优雅。悠然而沧桑的调子,最末尾时他喉间哽咽,吐字有些颤动,却更显得意境寥远,令人回味无穷。
魏秀秀脆声道:"翔哥,我听这位樵夫刚才唱的,除了有韵味外,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
"一名想出山的高士,在试探他眼里认可的人。"
赵翔问道:"秀秀,你从这歌谣里听出什么了?"
魏秀秀答道:"你可能没有上心听,我是仔细听樵夫唱每一句的,尤其是'生火做饭暖雄心,柴刀劈处寄壮志。'前后联起来,有雄心壮志,你说这名樵夫是不是高士?"
突然,樵夫清越的歌声再次响起:"大禹受禅让,子高辞诸侯。退躬适外野,放浪夫何求。万乘造中亩,一言良见酬。俋俋耕不顾,斯情邈难俦。夷齐互崇让,弃国从所钦。聿来及宗周,乃复非其心。世浊不可处,冰清首阳岑。采薇咏羲农,高义越古今。贤哉彼沮溺,避世全其真。孔父栖栖者,征途方问津。行藏既异迹,语默岂同伦……"
魏秀秀听了,称赞道:"这不是吴筠的<高士咏>吗,如此看来,这名樵夫,肯定是一名高士,如果跟我们从军,是名很好的高参!"
赵翔听了恍然大悟,急忙折转身子,向歌声飘飞的方向奔去。
魏秀秀没有挪动脚步,她一个妇道人家,而且是大宋名门贵妇人,如果主动跑到山野樵夫那儿,绝对不合适。
再说,老公已经去追了,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她做一名女诸葛,为赵翔出谋划策,就行了。
魏秀秀揣度赵林、孟菊这次搞的十日游,里面大有深意!
这是考验四子一女,一共五对夫妻的勇略!谁胜出,谁就在北伐蒙元的军职方面,比别人高!
因为赵林、孟菊提拔将官,授予军职,不根据背景,惟一的依据,就是实力,是智勇,一句话,必须凭真本事担任相应军职!
自古治军必须严肃严格。为将要求,智、信、仁、勇、严,缺一不可!
赵翔跑得气喘吁吁,只听到歌声,却见不到樵夫!
他只得扯开喉咙喊叫:"樵夫师傅,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