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罗溪丝毫不介意之前哈实与苏亚鹏的态度不敬。有什么好介意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和她关系近的人。
苏亚鹏接着问:“不知道夕四公子的手下还发现了什么。”
罗溪问了安宇:“有什么发现吗?”
安宇指了指地面上一堆灰烬,道:“之前听人说是天火,也有人说是烛台引发的大火,可是我觉得这个点才是火灾的始发点。”他指着几处烧后的痕迹,道:“你们看,这里的烧毁程度比其他地方都要严重,所以这里应该是最开始的起火位置,而且这堆灰烬应该是烧柴,上面还有些煤油的气味。”
苏亚鹏看着位置,这是一处距离房间小门不远的位置,距离两具尸体并不太远。如果这个位置就是起火点,那么足够证明这场火不是烛台引起的,更不是什么天火。也就是说这段联姻根本不是受什么老天谴责的。
再说那两个人,也不是被烧死的,而是先被人杀了然后抛到这里。明明有真凶,却说是被他妹妹害死的,这群人,他绝对不能放过。
“夕四公子,这件事如果能够调查清楚,我苏亚家绝不会亏待你的。”
罗溪笑笑,负手而立:“好说好说。”罗溪指了指那两具尸体,问:“你们有没有查过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是你们家的家丁吗?”
哈实指着西朗顿珠旁边的尸体:“这个是负责清理房子的丫鬟,早上有人说这个丫头不见了。那边的不知道是谁。”哈实奇怪地问:“这个丫鬟怎么能是被水淹死的?附近又没有河。”
白朗指着那个丫鬟旁边的水桶:“这个可能就是淹死的原因。”
哈实冷笑:“你是说这么大的一个人会在水桶里淹死吗?”
罗溪道:“她自己肯定淹不死,可是有人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起来,就可以淹死了。”她指着地上并不是很明显的抓痕:“你看,之前她头被压倒在水里的时候有过挣扎。”
哈实问:“能找到凶手吗?”既然不是天灾就一定是人祸了。
罗溪一耸肩膀:“你这是难为我吗?我对你们这里并不熟悉,只能通过尸体或者痕迹来判定事实的真相,若是说抓人,不还得靠你们这些更熟悉这里的人吗?不过我倒是有个提议。”她指着那具不知名的尸体道:“可以从这个人的身份入手。”
都不是笨人,哈实和苏亚鹏立刻给手下发出指令,查找家族中失踪的人。
罗溪手下的人还在现场探查有没有遗漏的信息,忽然听到溪流喊了一声:“小灰灰,你别乱跑。”
罗溪侧身一看是溪流随身带着的小灰灰竟然不听话地往花园里跑了。毕竟是她带出来的人,出了问题她要负责,于是快步跟了上去。
小灰灰飞速穿过花园往后厨的方向跑去。
哈实和苏亚鹏也紧跟着过去了。
距离后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们都听到房间里有人哭,是一个女人。苏亚鹏要过去问,被罗溪拉住了,示意了一下溪流,溪流立刻追着小灰灰推门进去了。
“小东西,别乱跑,你认不认识人家你就往里钻?”溪流一口地道的草原话,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在草原生活的人。
屋子里的人明显愣了一下,问:“你是谁?”
溪流:“我叫溪流,是今天找来帮忙的。这个小东西不听话,乱跑,这不跑到你这里来了?”帮忙的?这个借口确实不错。大火之后很多地方需要重新修葺,会雇佣很多人,所以这个时候院子里出了一个陌生人并不奇怪。如果说他是过来帮忙查案的,恐怕这个哭的下人就不能说实话了。
再说,小灰灰一直在那个小姑娘脚下蹭来蹭去,让她放下不少戒心。
溪流看着小灰灰,给了它一个赞的表情,对那个姑娘说:“你看它喜欢你啊。”说完就坐到了小姑娘的旁边。
小姑娘止住了哭声,摸着小灰灰的头:“它叫什么?”
“小灰灰。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格桑。”
“你怎么哭了?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和我说说。”
格桑擦干了眼泪,说:“我哥哥不见了。我知道他死了,被火烧死了。估计不久我也得死。”
溪流心中明白,恐怕那具无名尸体就是格桑的哥哥。但是依然假装不知道:“你亲眼看到的?他也在这里做事吗?”
格桑摇了摇头:“不是,我哥哥是在这里,可是后来他去塔尔家族做事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格桑摇摇头:“家里只有我和我哥哥了,我们是从小就被卖到这里来的。后来哥哥有一次惹怒了家里的少爷,被打了一顿之后扔了出去,也不知怎么的,就去塔尔家了。我以为他去塔尔家怎么说也能平静地过几天日子,可是没想到……”
溪流慢慢安慰了几句格桑,只是外面偷听的人都明白了,甚至这次的纵火也有些头绪了。
哈实退远了之后吩咐手下:“去查清楚当初是怎么回事,格桑的哥哥怎么被扔出去的?”恐怕那次惹恼也是阴谋。对于联姻这件事,家里的态度不是特别积极。但是这件事已经应下了,就不能有人可以从中作梗。喜房被烧毁对两家的声誉都有影响。他想看看家族中究竟谁是内鬼。
“你为什么说你也要死呢?你又没有为塔尔家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