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问他道:“师傅,这次您怎么不穿标志性的道袍了?居然换上了便服,我都没有见过您这幅装扮呢。”
伏文觉的脚步微不可见的停顿了一下,说:“这次的目的不一样,我们要跟人打交道,穿着道袍会让人有一定的防备和畏惧心理,不太合适。”
我点点头,在脑子里过滤了一圈儿之后还是问他道:“之前我一直没有问您,龙爪村到底在什么地方啊?您跟冷扬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给我。”
伏文觉没有说话,反倒是冷扬凑到了我的面前来,身高的优势完全展现了出来,眼神也有些高高在上的盯着我,目光中全是戏谑和笑意:“神秘一点才会有盼头嘛,要是这么早知道了目的地,你岂不是要睡不着了!”
被他怼的一瞬间,我什么想法都没有,跟从内心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他的脸色僵持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之后却蓦地扬起了一抹笑容,看起来充满了真心的意味。
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嘴角却诚实地扬了起来。
伏文觉和冷扬都不肯告诉我具体的目的地,我们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花费在了找路和询问这两件事情上,我的鞋子都穿废了一双,伏文觉的脸色也一天一天的严肃起来。
虽然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但是我也能看出来他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所以每天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声,他去问路的时候我也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甚至连脚上长了水泡都不敢跟他抱怨两声。
冷扬看出来了我的不对劲,提议与其这样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还不如先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养足精神,伏文觉眼神隐秘地看了我一眼,说:“也好,大家都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我心里一阵窃喜,三个人随便找了一处看起来挺不错的宾馆,把一切该整点的东西打点好了之后,我直接就倒在了床上,连个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进入了深沉的睡眠当中。
我的睡意在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被突兀的打破,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我挣扎着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外面,摇摇晃晃地从床上下去,稍微打点了一下仪容仪表之后,才走向了房间门口的位置。
开门就是冷扬一张欠揍的脸,我还来不及抱怨几句,他就一下子挤进了房间,我的瞌睡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刚准备说话,他就直接进门四处看了看,对上我的脸,焦急的对我说道:“快点收拾东西,我们找到具体的线索了!”
一句话把我所有的抱怨和不满都给打散了,我一句话也没有,飞快地应了一声之后就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已经把自己给打点好了,伏文觉和冷扬在门外整装待发地等着我,见到我出来之后直接就带着我走了出去,目的地直奔火车站。
铁皮火车晃晃悠悠地往前一路行驶,两边的景色飞快地往后倒退,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问伏文觉我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他在对面座位上幽幽看了我一眼,说道:“先去西南方向看看,冷扬小哥回忆说可能在那个方向。”
我的心思来回转悠了好几遍,最后全部的心绪也只是凝聚成了一个眼神落在了冷扬的身上而已,他冲着我挑眉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三个人的气氛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火车还在不知疲倦地往前疾驰。
我们坐了两天时间的火车才终于到了西南边境的城市,我们下了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冲到了偏远的地方,伏文觉一路边走边询问相关的线索,而我就只能摸不着头脑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冷扬时不时转过头跟我说话解闷儿,我隐隐约约从两个人的对话里找到了一些隐秘的线索,当年埋葬周臣斌尸体的地方经过日月转换和星辰转变,各国的版图变换,大概已经轮转到了西南边境的位置。
冷扬的记忆才恢复没多久,一直以来都是模糊不清,就算是根伏文觉商量都没有讨论出来什么结果,直到昨天的时候,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居然又把那么久远的记忆给翻找出来了。
一想到能马上找到周臣斌的尸体,我的心里又是忐忑又是紧张,一方面期待着这件事情能尽早而又圆满的结局,可是又害怕跟他碰面的日子逼近,两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种情景了。
伏文觉按照冷扬记忆中的方位带着我们去到了一处偏僻的村子,通向村子里的路根本没有办法通车,我们雇了一驾马车,用这种方式晃晃悠悠地往那个方向走去。
我看着这破败荒芜的地方,皱着眉头使劲思考,企图从其中找到一处跟幻境中相同的地方来,但是最终也只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