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心知,她绝不是为了这点钱。而是因为人,如果是对她身边的人,比如绿柯,比如川儿苏寻包括他自己,她向来都是毫不吝啬,大把珍品药下去眉头都不眨一下。可要是陌生人甚至于说对她有坏心的人,她是连一分一毫也不会给予的。这就她,大方与小气,一念之间。
这三个人像龙卷风一样,走了就走了,徒留下店内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这,这就走了……”
“就拿走了一袋子金子?莫非他们很穷吗。”有眼尖的人看到冷言刚才手拿的东西,疑问道。不过片刻就有人言之凿凿否定道:“一看这两个人架势在那儿,哪里像那种缺钱的人?”
见柳妃越来越阴沉的眼神,侍卫首领连忙喝住一群人,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难保这位表面高贵的贵妃娘娘不会恼羞成怒处置他们。“够了!柳妃娘娘在此,别再多说了。”
众侍卫这才发现有些得意忘形了,连忙噤声。可柳妃就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独自看向远方,良久,才悠悠的从红唇中吐出两个字:“皇宫!”刚才花初七最后一句提到的地方。
呵。柳妃缓缓扯起唇角,既然是去往皇宫,那是自己的地盘,花初七,看你怎么接招!反正听说她和秦少秋的关系不是多好,弄死她也不会影响自己和他的合作。来日方长,花初七!
“走,摆架回宫!”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划出冰冷的弧线,柳妃眨眼也消失在了原地。
身后,侍卫首领看着她的背影露出几分不安的神色,紧了紧拳头,对着身边的亲信耳语了几句,亲信明白的点头。侍卫首领趁着柳妃不注意闪身去了一边。和花初七一致,皇宫!
与此同时,两个行至迅速的人儿已经快到了皇宫。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却不影响他们说话。
“阿七明知她做的那些事,为什么不干脆些斩草除根。”鸿蒙贴着她的后背问道。
花初七被他弄得耳朵酥麻,脑海中却是清明他话里的意思,当下叹一口气道:“你是觉得,我既然费心费力的去戳穿她,却为什么不在揭露她后一举告发,将事情弄大吗。事实上……”
“看来北朔国国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鸿蒙长长的睫毛投下片青影,嘴角挂着明了的笑。
花初七毫不意外他的话,默契笑说:“你也看出来了吧,那个柳妃身边的侍卫首领。”
“没错,”鸿蒙使坏的掐了掐她的腰身:“阿七真行把这些人耍的团团转。柳妃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却被你这个初来乍到的小狐狸看透了一切。最重要的是,她还不知道自己身边被埋下了北朔国主得眼线。她所有以为的计划,那些与东曜的阴谋,其实全在他的掌握之下。”
“嘿嘿,正是中途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我也不必再费力为野儿争取个什么了。他们父王也还不算笨。想必,是吃不了亏的。至于这个柳妃……她背后的人是谁,我大概也猜得到。”花初七眸色深深,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人。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要毒害北朔这么多人,除了……
“罢了,不想了。”花初七甩去脑海中的繁复。脸上扬起由衷的笑意:“想必花毅然这个臭小子和野儿也在皇宫里等的不耐烦了吧,”说完,二人的身形越发快速起来。直逼皇宫。
不久后,在他们身后紧随而来的冷言也跟了上去。然后是一位北朔服装的侍卫……
袅袅檀香的书房,没有一般的奢靡,只有简单到极致,亦粗暴到极致的装饰,虎皮,狼骨,狮头,原始的气息布满了整间屋子。可粗狂中也囊括了许多细小的精致,比如包住桌角的雕花圆石,比如书桌上一块墨香悠悠的原木,再比如刷白的墙面上,一幅巧笑盼兮的女子画像。
屋子的风格,往往最能体现主人的性格。这样一看,这个屋子的主人定是心怀柔情的壮汉。
倏地,静谧的书房内就多了一个人影,侍卫打扮,此时恭敬的跪在地上,也不敢看书桌的人是否注意到了自己,先兀自道:“国主大人,属下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