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柯心生疑惑,下一秒,她手里原本半死不活的老内侍竟然一下子站直了腰,吓得她小声惊呼了声。而那名老内侍,此时眼神中满是清明的神色,不复方才的浑浊,竟是直接对花初七恭敬的伏了伏身,声色清晰道:“郡主莫怪,是有人要见你,才出此下策的。”
要见她?在这皇宫中能够在容妃眼皮子底下带走人。又和她相识的……花初七脑海中快速浮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刚要开口问,耳尖一动就敏感的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
“是谁在那儿!”运起灵气准备防备,身后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初七啊,是我。”
这声音……地上的老内侍抬头一见来人,立马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参见皇后娘娘!”他旁边的绿柯早就长大了嘴巴楞在了原地,根本还没弄清楚一环一环的发生了什么。
花初七眼里划过异色,放下要举起的手掌缓缓转过身来,果然看到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只见她面前的中年女子,一身金黄华服,凤钗高悬,面容精致,身姿定立,一眼看上去,雍容又不失端庄,气质尽显,母仪天下。正是东曜当今的皇后娘娘无疑。
“皇后娘娘。”花初七敛下眼里的情绪,不慌不忙的唤了慕容皇后一声,不亲近不疏离。
皇后见此面上划过一丝失落,看着花初七一反人前的雷厉风行,反是柔声道:“初七,我是你姨母,以后没有外人在场,你便直接唤我姨母吧,不用过分拘谨,毕竟,我们是至亲啊。”
至亲?她可不是原来的相府花初七了。只不过,这个名义上的姨母,对她看上去实在情真意切,说得上是在这个世界中对她唯一好的长辈了吧。花初七向来随心的很,心里对这位皇后姨母有好感,当下也不拘谨,轻声唤了句:“知道了,姨母。”
“诶,好,好啊。”皇后听她这么说,心里顿时很欣慰,连常年皱着的眉眼都开朗了许多。
花初七却没忘了她现在出现在这儿的目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面露深意的问道:“姨母,你弄了这么一出就为了引我过来,想必是有什么要单独同我说吧?不妨直说。”
慕容皇后见此,对着花初七身后的老内侍使了个眼色,那内侍立马明了退了下去。花初七心知有事,也同样让绿柯跟着一起退了出去。绿柯虽然不放心,还是听话的和那内侍退下了。
“初七,姨母之前得了消息,知道你这次来宫里是被容妃那女人邀请过来的。但是,你听姨母的,千万不要去她那儿!容妃前几年还好,可是最近几年她想着皇上的独宠,做事越发的没了顾忌。后宫好几位她看不顺眼的侍女甚至妃子都遭了她的毒手!你这次在大朝会上,又是不给她侄女百里青青的面子,又是落了她的脸,此次肯定是要弄死你。你虽然是珍品药师,可是自保的实力必定弱,到时候她只要……你必定任她宰割,所以切莫去啊!”
皇后说到激动出,上前一把抓起花初七的素手,神色间满是激动紧张的神色。看的花初七心里划过阵阵暖流,嘴上宽慰的说道:“姨母,不用担心。我也不是来冒冒然给那女人送死的。相信我,我可不止炼药这一个本事。她要我的命,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胆子来拿不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趟,我来都来了,去看看也无妨。”
“可是……”皇后还想说点什么,见花初七却是一脸无畏和从容,自知她心意已决。当下也是叹了口气,然后手往衣袖里一掏,就掏出一个黄灿灿的东西出来。
花初七正想着怎么彻底解决容妃这来的莫名的麻烦,突然发觉手心多了个硬邦邦的物体,低头一看,缺发现竟是个牌子!等等,这不只是个普通的牌子,这是……
“初七,这枚令牌我交给你。”慕容皇后定定的说道,见花初七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手里的物什,笑了一声,赞赏道:“这令牌,不只是皇宫内的免死金牌,更重要的是,它是一个隐藏性质的移化灵器,在危难的时刻,它能够替你生生挡下绝大部分甚至全部地伤害。”
移化灵器……花初七眼风一动,记起来在时空阵界中慕容珏曾经就有过一个玉萧,便是一个移化灵器,如出一辙,很是珍贵。而没想到如今她这位平时不甚亲厚的姨母,竟然如此轻易给了她,只为保她一条命。骤然间,她的鼻头就有些泛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