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孙屠子的姘妇翠儿忽然喊道:“停一下,我要下去撒泡尿。”
张二勇是个实诚人,虽然厌恶这个破坏他妹妹婚姻的女人,但还不至于不让人家尿尿。
结果,这个翠儿就华丽丽的借着尿尿的机会尿遁了。
这女人本来也不是张二勇要修理的目标,张二勇也就没去追她,最后,只把孙屠子被到了县衙,交给了县太爷。
为了让县太爷能重罚这个不仁不义的奸佞之徒,张二勇第一次以权谋私,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张二勇在军中的品级现在还不算太高,但毕竟是军营中人,且他年轻,将来说不定能有什么造化呢。
所以,县太爷马上卖了人情给他,当即升堂,审理孙屠子拐骗人口、偷人钱财的案子。
骗婚的案子因为现在证据不足,张二勇也就没有提出上告,但是孙屠子拐骗人口,偷人钱财可是人赃俱在,容不得他抵赖的,于是就抓住这一点,狠狠的告了他一状。
县太爷见到痴痴傻傻的宁儿,本来没什么反应,但是再见到宁儿穿的衣裳后,赫然发现她穿的竟然是纬錦,纬錦属于皇家专用的丝织品,寻常百姓是不得擅用的,这个痴傻的女子竟然穿着皇家专用的纬錦衣物,可见定不是寻常之人。
知县老爷激动起来,又检查了宁儿的几件头面首饰,(宁儿的首饰本来有很多,但是有一部分被翠儿偷走了),发现其中的一根凤凰牡丹赤金镶宝石簪子背面刻着——内务府敕造几个大字。
知县老爷大吃一惊,马上又激动起来,一个声音在心里不停的叫嚣着:艾玛呀,升官了、发财了、大好的机会到来了……
当即,他严审了孙屠子,确定了宁儿坠崖的地点后,决定立刻派人去青州,把这女人现在此地的消息报给官府知道。
这女人既然身份尊贵,那她失踪的事肯定已经惊动官府了,只要报于官府知道,那这女子的家人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会在第一时间内赶来接她的。
到那时,他这个救了她,并给她家里通风报信的人,不就立下大功了嘛!
张二勇不知道他的心思,把孙屠子和宁儿一起交给了知县老爷,看着知县老爷打了孙屠子一顿板子,又把他丢进大牢后,就释然了,随即向知县老爷告辞,回他的抚州军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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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日夜兼程,风餐露宿自不必说,十日后,他们如期的赶回了抚州军营,此时,离他销假的日子还有一天,可以说,他还算是提前回来的呢!
回来后,立刻有小兵向他禀报:“将军,您可算回来了,您走后不久,就来了一位老者,自称是您的父亲,特来探望您的,因您走了,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住到城里去了,说是要在那边儿做点儿生意,一边儿做生意一边儿等您回来。”
张二勇一听老爹回来了,不由得心中大悦,两年不见老爹,他着实的想念他老人家了。在他的那个家里,他最敬爱的就是他爹了。这次回去没看见爹,他还深感遗憾呢,没想到老爹竟然不远千里来看他来了,真是——太让他感动了!
当下,张二勇立刻起身进了城,要去找他爹去。
只是,抚州城很大,到哪去找老爹呢?
张二勇寻思了一回,走进了一个不错的酒楼,问那小二,“你们酒楼里有五香花生米这道菜吗?”
小二茫然道:“五香花生米?没有!”
张二勇便转身走了出来,叫过两个长随,吩咐他俩在抚州城内一家挨着一家酒楼询问,看看哪家有卖五香花生米的,不管哪家有,一定要记下来,然后回去禀告他。
他自己也没闲着,往茶楼戏园子去询问去了。
如果老爹在抚州做生意的话,那肯定是做五香花生米的生意了,只要找到哪家卖五香花生米的,就能找到老爹了。
办法倒是不错。
只是,走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也没有一家有卖五香花生米的。
张二勇很失望,也很担心,爹是个吐口唾沫都是个钉儿的人,既然他说了要在这边儿一边做生意一边等着他,就一定会这样做的,可是,抚州城里为啥没有爹的生意呢?
难不成,他出什么事儿了吗?
这个想法一经闪出,就立刻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让张二勇顿时担忧无比。
爹年纪不小了,要是真出什么事,身边儿连个人都没有,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