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英战满头大汗的从屋里走出来,说:“不是说有揭榜的了吗?怎么还不进来,主子都疼的昏过去了!”
沈若兰一听英战的话,顿时如雷轰顶,整个人都懵在那儿了!
她万万没想到,里面的病人竟然是他!
原来,他不是来守候湛王的,而是自己病了!
他就住在湛王府的后院中,他们都叫他主子,难道,难道……
他就是……湛王?
这个想法一出,沈若兰一下子掩住了嘴巴,眼珠子也瞪得老大老大!
齐爷!
湛王!
湛王!
齐爷!
这两个人,两种身份,不断的在她的脑海里交换着,最后,渐渐的合成了一个!
是了,能住在湛王府后院儿的男人,而且在王府里还能被称之为主子的人,必定是湛王无疑了!
他,齐爷,不是齐爷,而是皇爷啊!
她真傻,真的,她光知道他在吉州是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却从未想过他就是湛王本人,从前还傻傻的跟他说了那么多仰慕湛王的话……
完了,这下她都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她又有点儿想逃了。
可是,一想到这世上除了自己再没人能救他,她若逃了,他就只能等死了,想到这儿,她又心有不忍,那份逃之夭夭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了。
罢了,相见就相见吧,自己小心点儿,他又在病中,应该不会认出自己罢!
“怎么还是个蒙面的呢?什么身份啊?”英战看到沈若兰的装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主子的身份贵重,可不能让个不明不白的女人靠近。
罗城嘲讽说:“是个恪守妇道的,不愿意叫人看见她的脸,也不想给人知道身份,怕她跑出来给男人看病丢家里人的脸!”
英战冷声说:“王府是什么地方,岂容得她讲究那些?快让她把面纱摘了,报上家门来。”
沈若兰怎么可能摘下面纱呢?
他们现在没认出她来,摘下面纱可就不一定来,她可不想暴露自己,于是,福了福身,说:“将军既这么说,还是另请高明吧,恕妾身无能为力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当然,她不是想真的走,她还得留下来给他治病呢,现在这么做,不过是逼着他俩别再让她摘面纱,也别在让她自报家门罢了。
果然,没走几步呢!
“站住,你以为王府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英战见她要走,大声喝住了她,“既揭了榜,今儿要是不能治病,你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沈若兰站住了,背对着他,不卑不亢的说:“妾身没说不能治啊,是将军非要强人所难,我才没机会进去救治的!”
“只是让你摘下面纱,自报家门而已,谁说不让你治了?”英战恶声道。
这会子,主人都疼的冒汗了,可这个死女人还在磨叽这些没用的,要不是看在她有可能救主人的话,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沈若兰淡淡的说:“于妾身而言,露了脸就等于丢了夫家的脸面,自报家门就等于让别人都知道了我擅自给外男治病了,这般有损名节的事儿,妾身是死都不会做的,将军要是非得让妾身摘掉面纱,自报家门的话,还是当妾身治不了病,杀了妾身吧。”
“蛮鲁、迂腐!”
英战听到她这番言论,气得直咬牙,恨声道:“也不知你是真迂腐还是另有目的,像你这么守妇道的女人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呢,该不会是打着妇德的旗子,想伺机刺杀我们主子吧?”
一顶刺客的大帽子扣下来,英战本以为这妇人会害怕,会忙不迭的揭下面纱,自报家门,没想到,她竟很冷静的说:“若真如你所言,妾身是刺客,你觉得妾身还用刺杀你们主子吗?他已经病了两天了吧?要是再过个一两天,就算不刺杀他,他也是凶多吉少了,妾身又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多此一举呢?”
不轻不重的一番话,简短有力,句句在理,还真把英战给说动了。
是呀,主子都这样了,还用得着刺杀吗?连聂恒都说要他们准备下后事,免得到跟前儿抓瞎呢!
一个即将撒手人寰的人,杀不杀他又有什么区别呢?长点儿脑子的都就不会选择用自己的小命为代价,去杀一个将死之人吧!
这样想着,他握了握拳,又道:“好,辜且先信你一回,你且随我来吧。”
沈若兰以为这就是带她去见他主子去了呢,没想到他却把她带到了西间的一间净房里,对她说,“你且候在这儿,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搜身检查,确保无事后,方能放你进去给主子看病。”
沈若兰没有反对,只是嘱咐说:“可以,只是给我搜身的必须得是女的,太监都不行!”
英战没吱声,横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两个形容清冷的女子走进来,两人身形利落,脚步轻盈,一看就不是寻常的服侍丫头,应该是两个练家子。
“夫人,冒犯了!”
两个女子走近后,向沈若兰福了福身,起身后又一起向前,来搜沈若兰的身。
她们搜的很仔细,把沈若兰身上的衣裳都脱光了搜查的,连头发都打开搜了,指甲也验过了,甚至还让她张开嘴,检查了一下她嘴里藏没藏毒药啥的。
一番彻底的检查后,确定沈若兰身上没有行刺的东西了,这两个女子才让她穿上衣裳,带她去了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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