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都坐下,别忙乎了,咱们吃饭!”
沈德俭顶着一染料铺似的脸,兴头头的张罗着,张二勇和沈若兰都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这会儿,沈若兰对陈德俭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么反感了,这个爹虽然对自己,不,是对前身不负责,但至少对她娘还是用情至深的,可见不是一无是处。
还有,在看见他被齐来顺打得鼻青脸肿、倒地不起的时候,她心底那猝不及防的痛,还有难以遏制的暴怒,也让她明白了,血肉至亲间的那份情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不是她想断就能断的。
既然割不断,他也没她想象的那么不堪,那就暂且与他和平共处着试试吧,若好,她多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若不好,她就离开这里,再找一个地方重新安家!
“兰丫的手艺真好啊,爹都不知道,你的手艺竟这么好呢。”沈德俭吃了一口血豆腐,由衷赞叹。
张二勇看着沈若兰,表示赞同:“嗯,兰丫最能干了。”
沈若兰也笑了,说:“别光顾着夸我了,你也很能干啊,今儿要不是你帮我打下手,这些活儿我指不定啥时候能做完呢。”
沈若兰是真心夸奖张二勇,他干活确实很有一套,比如剁鸡,别人剁的话肯定得崩的遥哪都是肉渣渣,可他剁起来就像庖丁解牛似的,完全按照鸡的身体结构肢解,又快又利落,没有一点儿迸溅。
还有鸡的内脏,他处理的也很好,鸡胗完整的剥落下来,切成薄厚均匀的薄片,鸡肠子也被他用筷子翻过来,拿粗盐水搓洗了好几遍,洗得白白的,没有一点儿怪味儿。
这些活计,一般都是老娘们儿干的,他却干得井井有条,一看就是在家里常干,应该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手儿。
“你们都能干,都是好样的!”沈德俭笑呵呵的夸奖。看着女儿和‘女婿’互相夸奖,他乐得眯上了眼。
啧啧,兰丫,二勇,一对儿金童玉女似的,多登对丫,他咋看咋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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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家老宅里,沈秀英坐在炕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好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