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该在部队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张嘴便问,完全忘记了让阿伟进来。
他今天穿了套休闲的牛仔裤,牛仔衣,平常的如同邻家大哥哥般温润如玉,对于我的不礼貌也不在意,淡淡扯出一抹笑意询问道:“不让我进去吗?”
我‘啊’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的不礼貌行为,忙闪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他也不客气,闲庭信步如同在自己家一样。
“那天部队召唤的比较急,没来及跟你们打招呼就走了,今天司徒给我打电话,请我给你当司机,左右我在养伤,出来开个小差也是没什么的。”
“当司机?当什么司机?”我全不在意他看到我房间里的那堆钱,转身去给他倒了杯茶过来。
他熟络的在沙发上坐下身姿笔挺,如今看来怎么看都有军人的影子,当初为何就没看出来他是卧底那?还真信了他那套说词,当然现在想想他也是没有骗我的。
接过我递给他的水喝了一口,他将杯子放在桌面上,望着那堆钱说:“司徒那家伙临时有事过不来了,所以让我过来开车送你过去,这么多钱还真就我护送你才行。”
他望着那堆钱的目光没有一丝欲望,仿若在看厚厚的纸堆,这也许就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与普通人的区别吧。
我的指尖一颤,一层细汗密布而出,脑海中顿时闪耀出无数个想法:“司徒是不是告诉严耕?”
我望着阿伟,想从他的眸光里看出丝端倪。
他的目光深若幽潭,无波无澜反而让我找不出任何情绪来。
“这个我不清楚,但司徒这人很少有失信的时候。”他给了我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我进退两难,无论司徒到底告诉严耕没有,这钱我都必须送过去。
我望着那堆钱愣怔了一会,仿若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要不,你帮我送过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这可不行,我这人经受不住诱惑,万一半路起了歹心拐了钱一走了之,你哭都没地方去。”
他喝着水,看向我的眸子里却是满眼唏嘘,完全没了那股军人的气度。
“我信得过你。”我斩钉截铁的说,是真的不愿意去司徒说的地方。
“我信不过我自己。”阿伟邪邪的笑,痞痞的样子一如当初来到耀星时的那个小混混。
随后起身找来袋子装钱,还在继续给我灌输着这一路上的诱惑力有多大。
我被他说的动容了,其实也是想见一见严耕的,哪怕一面也好,也能满足我自己贪婪的欲望。
跟他下楼时,我直接退掉了房间,事已经做成了,我也就没必要在这里住下去了,等将钱送过去后,我就回耀星继续我未完成的合约。
当然也是做两手准备,万一他真的破产了,大不了我养他,我能养得了沈文昊一家,照样也能养得了他严耕,当然这是我最坏的打算。
阿伟的车停在楼下,是一辆很拉风的军用越野车,车牌也是军区的,比起开我的车,他应该更顺手自己的车。
绅士的给我拉开车门,等我上车后,他将钱丢在了后车座上,这才快速的坐到了驾驶位上。
车子启动底盘很稳,开在江城大街上十分扎眼,不少私家车看到他的车自觉的给让路,还有不少人探出头,研究着他的车牌,满脸都是牛掰的神色,很多人跟我一样,对于军人的钦佩是发自骨子里的。
我伸手摸了摸他车内的构造,要比我那部车好了不知多少倍,不由得开口询问道:“你开军区的车出来办私事,不怕被抓到受罚吗?”
他衔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我现在是养伤期间,并且还有很多善后工作是允许我参加的,我这不叫开小差。”
果然是军人,就连理由都可以找的这么冠冕堂皇。
我的手抖了抖,将话题拉回来道:“融城被你端了,你可以恢复你的身份了,那霸哥怎么办?难道你也要……”
接下来的话,我咽进了肚子里,其实跟我相比,阿伟才是最为难的那个,毕竟他跟了霸哥这么久,多多少少拥有了哥们感情,若是让他亲手将他抓进去,才是最难为他的吧?
这个问题他应该早就考虑了,只是一直都在逃避,今天被我问了出来,他突然变得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