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我怕你出事。”我心里的那个声音终于发了出来,却在也哭不出来了,仿若泪水早已干涸。
他的身体就是一僵,似是自责,又似在怪罪。
“悦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我?没有把握的事,我什么时候做过?”
是啊!没有把握的事,他什么时候做过,可这一次怎么一样?那可是几条人命,以及上百人的械斗,又岂是那么轻易便能掩盖的。
现在什么年代?怎么能跟以前相比?信息时代的数据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在网络上,哪怕一个小小的纰漏,都会害他一生无法翻身,这就是我最害怕的。
我的脑海中电闪雷鸣的过渡着所有的东西,离开他三个字更加根深蒂固了,只有离开了他,才不会让他一次次为我万劫不复。
他的怀抱炙热而又温暖让我贪恋,我抬眸看向站在床边的司徒跟美莲。
两个人互动着想要离开,我忙开口道:“美莲,可不可以陪我一会?”
严耕的身体一僵,似乎没有想到我醒来后就是推开他。
美莲为难的看向司徒,司徒却古怪的看着我。
我依旧坚持着,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最终严耕无奈的松开了我,转头对美莲说:“你陪陪悦儿,司徒你跟我出来。”
前一句他说的很轻,很柔,怕吓到美莲似的,可后一句就冷冽如刀,吓的司徒脸色一变,登时皮笑肉不笑道:“那个,严老二,我这不也是为了嫂子吗?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要不,你打我一耳光还回来?”
“你想得美。”
严耕起身,冰冷冷的丢下这四个字,迈步就往卧室外走去。
司徒扯着嘴角回头瞪我,愤愤的说道:“嫂子,我算记住你们了,好心没好报。”
若是以往,我定然怼他几句配合他缓和气氛,可现在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如同木雕一般坐在床上,望着虚无缥缈的前方发呆。
感觉到这次与以往不同,司徒没在敢多说,转身快步的跟着严耕出了卧室。
美莲见我脸色着实不好,坐在我床边劝解道:“姐,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可刚刚你梦魇时先生吓坏了,我从未见他如此着急过,你能不能不生他气了?”
原来她误会了我们之间的事,我摆摆手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不想给她添麻烦。
见我不想说话,美莲也没在追问,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盒说:“这是安神的药,刚刚司徒拿过来的,怕你醒了后会睡不着,说吃了这个能睡得好点,也不至于做梦。”
做梦两个字搓痛了我的神经,如今我一点都不想睡了,因为睡着后的梦魇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没去接那盒药,而是对美莲说:“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吧!我不太放心雨朵她们,给她打个电话,别告诉严耕。”
美莲向来很听话,起身去客厅取了我的手机回来,知道我打电话可能有别的事,她借口给我做夜宵便出去了。
我呼出一口浊气,拨通了阿浩的电话。
那边响了几声才接通,带着刚刚起床的嘶哑。
我这才看清楚电视墙上的挂钟,才刚刚清晨七点钟。
昨夜他不知什么时候回去的,应该是很晚,这么早我就吵醒他,着实有些不太对,我忙道歉道:“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关系,我这才刚躺下,还没睡。”
刚躺下?难道说一晚上都在忙吗?浓浓的愧疚爬上我的心房:“我打电话,是跟你道歉的,我昨天晚上不该……”
“没事!我并未放在心上,所以乔姐也不用放在心上,只不过有几句话,我想跟你说,不知当说不当说。”
这还是阿浩第一次主动要跟我说什么,并且语气里带了丝不悦的情绪,我完全没有反驳的开口:“说吧!你跟我没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
无论阿浩发多大脾气,我都不会反驳,因为他为我做的实在是太多,即便那是看在严耕的面子上,我依旧觉得我欠他们的太多,就算他们打我骂我,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