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这段时日,恐怕那些本钱都打给家里了。
“能有什么事,我跟安总说了,你以后不会回耀星了。”
这件事,我迟早都得告诉她,还不如现在就说出来,让她安心的养病。
“姐,我以为你跟我开玩笑的。”她坐直了身体,望着的目光里闪耀着祈求,让我直觉到不对劲,一定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她才会突然闹着要回耀星了。
我不动声色的说:“我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了?在说了孟哥也不会让你回耀星了。”
说到孟哥二字,夏梦的眸子就是一暗,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发生这件事以后,孟涛绝对不会让她在回耀星了,否则也不会派这么多人来伺候她了。
“可是姐……”
夏梦嗫嚅着嘴角,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完全没了刚刚在顶楼的无忧无虑。
我扫了眼在屋子里忙碌的两个人说:“你们去顶楼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水果,好蔬菜,拿回来点。”
两个人知道我有话要对夏梦说,这是在变相支开她们,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我放下水果刀躺在床上,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好了,人都走了,你该跟我说怎么回事了吧?”
她转头看我,满脸掩饰道:“没事,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真没事?”
她越是这样,也就越证明她心里有事。
我瞪着她不说话,伸手枕在脸下方,不知为何一沾枕头,我有些困乏了。
我看她,她也看我,咧着嘴尴尬的笑,却因为她的脸色而显得有些狰狞。
最终她执拗不过我,叹了口气开口道:“我老家的人也不知怎么找来医院了,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们拿回去了。”
我熏熏欲睡的神经就是一凛,猛然睁大了眼眸询问道:“你家里人就没问问你这病还需要住多久的院?”
我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却还是不甘心的问出了口。
夏梦抿了抿唇说:“问了,我哥要跟人打架,所以我才把钱给他们,让他们赶紧走的,否则就我哥那暴脾气,铁定得杀去耀星闹事,我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工作。”
我这才松了口气,一夕间所有的睡意都被击散了。
索性坐起身体,随手打开包包翻出一张卡说:“这是你的那份花红,我都给你存起来了,你在场子里出的事,安总也给了一笔抚恤金,我全都给你存进去了。”
我随手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她却摆手说:“姐,这我不能要,我不上班哪儿来的花红,至于抚恤金就更不可能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安靖成是什么德性吗?他能让你在场子里为我报仇,就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又怎么会给我什么抚恤金。”
我从未跟她说场子里的事,并且雨朵她们也不会说,可她字里行间的意思很明显,她对场子里的事了解的非常清楚,足见是有人跟她说了耀星的事,至于是谁我不想追究,我也没能力追究。
我将包包的拉链拉好,听着嘶啦一声响,心中的那股焦躁被压了下去:“抚恤金我并未骗你,的确是安靖成给你的,他之所以会这么好心,也是因为我闹的那一场,你心里应该清楚。”
这一点我的确是没有骗她,她在耀星出的事,多多少少耀星也该负起一部分责任,当然大部分,还是我施压的结果。
至于花红也是我从最近收入中,按照以往的惯例给她留下来的,她虽然不在耀星上班了,但只要我在耀星上班一天,我的钱里就永远都有她的一份。
这事雨朵她们也都知道,我并未刻意隐瞒,也是想让她们知道,跟着我的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了。
可我知道夏梦这丫头的倔强,虽然文化不高却也执拗,总是端着一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心态,着实让人有些棘手。
“至于花红也是你应得的,你若不是替我挡了这场灾,你也不会躺在这里了,所以你若是在跟我客气,那就只能让我自责一辈子了。”
说这话,我真的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我怕我会想起当初她被送进医院的样子,是我害的她这个样子,自然我应该承受一切。
当然夏梦的那个家,我是了解的,那对她来说是个极大的负担。
别看她有哥哥,却也是个废材,因为一点点打击便开始自暴自弃,不挣钱养家,反而还要蹲家里混吃等死。
夏梦的父母年事以高,本来在家里种田务农挺好的,却听信了亲戚的话,将全部养老钱拿出来办养老保险。
本来这事是个好事,但坏就坏在他们错信了亲人,将钱全部交给亲戚去办,结果钱没了不说,夏梦的父亲因为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而患了脑梗半身不遂,因此整个家的重担一下子便落在了夏梦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