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是病人,那你就该顺着病人的情绪,病人若是疯起来,连医生都害怕。”
这都是什么理论啊?这人是越来越坏了。
我挣扎着想要下来,被他一把丢在床上,整个人欺身下来压在了我身上。
“裤子都湿了,不换会不舒服的。”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原来他是故意的。
我想起身,却被他压得死死的,三下五除二便脱掉了我的衣服,从最开始的笨拙撕扯,到现在的娴熟快捷,我这到底是培养出怎样一个人啊?
明明告诫自己不能沉沦,明明知道这是在医院,却还是抵不过他的实际行动,我最终臣服在了他的身下。
好吧!他是病人他最大,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是多么渴望他,多么期待着他。
我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很怕会被人听到,还要小心谨慎的防患着会,有人误打误撞的闯进来,我就像是跟人偷情的小三,紧张中却又带着愉悦,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出轨,有人会被勾引,因为这种偷情的感觉,真的很刺激。
他身为一个病人,却有使不完的体力,直到我们双双累瘫在病床上时,我才知道他早就锁了门,却没有告诉我,就是要看我小心谨慎的表情,这人坏到了骨子里。
可这种坏,又让我爱透了,爱惨了。
不知不觉间我趴在他怀中睡着了,隐约中听到一声轻叹,不知是不是他在说话,及轻,及远,仿若漂浮在一光年之外。
“悦儿,等我,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嫁入严家。”
风风光光谈何容易,这是遥不可及的梦,梦醒了,心自然就碎了。
原本我告诫自己,我跟他的时间只剩一晚上了,所以我不能睡,可我还是忍不住趴在他怀中睡去,仿若只有他的身边才能让我安心,才能让我放下所有的包袱。
那些恩恩怨怨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因为是他的母亲,所以我不想追究,并且夏梦出事那天,也的确有很多东西是对不上的,我不该因为一时的猜忌便迁怒于他,他爱我,我更爱他,但我们终究走不到一起。
迷迷糊糊中天色以大亮,睁开眼睛时,他清晰的轮廓映入眼帘,仿若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有节奏的呼吸声,一下下在我耳边响起,让我越发的不想放手了。
我曾爱过另一个男人,为他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那时我以为爱他就是要让他快乐。
直到遇到严耕,我才知道那并不是爱,而是习惯,习惯了那个人付出一切,完全没了自我。
是严耕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爱他的好,爱他的坏,爱他的优点,更要爱他的缺点,他疼我,爱我,会为我铺好所有的路,他不需要我付出,却一味的为我付出,这样的人我不该在牵连他。
因为爱他,所以我必须放手,虽然我的狗屁观点根本行不通,可我就是这么矛盾。
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当面跟他说清楚,因为我了解我自己,面对他我永远也说不出分手二字,所以我一早就写好了信件,就放在夏梦那边。
我看了眼时钟,就像是平时不想起床一样,默默的想,在过五分钟,只要五分钟。
于是五分钟变成了十分钟,十分钟变成了半个小时。
最终门外响起轻咳的警告声后,我才不得不依依不舍的起床。
我不怕惊醒他,因为半夜口渴起床时的那杯水里,我掺了安定剂,为的就是能够安静的离开。
我换好衣服在他耳边低语,“你要好好吃饭,为了家人也好,为了自己也罢,只有活着才能去做想做的事,忘了我吧!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
我转身欲走,手却突然被抓住了,我吓的一个哆嗦,以为他醒了,转身却看到他没有睁眼。
而他的手却死死的拉着我,他的毅力是有多强大啊!即便是在梦中也不愿放手。
我伸手掰开他的手指,他的指节修长而又漂亮,若不是永远也捂不热的话,应该是非常完美的。
他终究无法扭过我,拉着我的手猛然跌落在病床上。
我小心翼翼的给他盖好被子,边边沿沿都掖好了,才放心出去。
病房外阿度冷漠的站在门口,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过一抹不悦的神情。
我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却也没有跟他解释的必要,我们都是成年人,有属于自己的思维跟行为能力,不需要他的告诫与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