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杀伏晟。
荀炎送走了江寒枫,呆在屋里等了一会儿,见沈映雪他们回来了,便站起来,乖顺地站在一旁:“公子。”
兰锦见沈映雪没有要出声的意思,主动开口,询问祝凌来这里对他说的话。
荀炎道:“忠信王没有把那些事情告诉祝凌,祝凌过来只是代他送了一封信。”
信就在桌子上,荀炎拿起来,双手递给沈映雪。
沈映雪没接:“打开,你读一下。”
沈映雪没有原主的记忆,还有马赛克在,对这个世界的文字并不熟悉,倒不是不认识,就是担心会有理解不到位的地方,还是交给荀炎转述更严谨。
荀炎读完,对沈映雪说:“忠信王想对伏晟下手,他希望簪花巷在他抓住伏晟之后,再来对付揽月楼。”
“伏晟不是祝让的亲信吗?”兰锦问,“祝让给忠信王做事,忠信王真的舍得?”
“他想给公子报仇。”荀炎道。
不愧是父子两个,沈映雪也想给自己报仇,他们还真想到一块去了。
但是仇人只有一个,沈映雪还想亲自报复回来,忠信王把祝让抓了,让他怎么办?
沈映雪冷笑一声:“给他回信,我们对付伏晟,他来对付揽月楼。”
兰锦犹豫着说:“他可能不会答应……”
沈映雪说:“不答应那就让凌云亲自带人围剿揽月楼。”
凌云就是沈映雪,他们和忠信王都是心知肚明。
忠信王以为他是花主,不怎么在意沈映雪的仇恨,所以才这样安排。实际上簪花巷对上实力深厚的揽月楼,未必有胜算,沈映雪只能这么威胁他,迫使忠信王妥协。
荀炎没有任何疑惑,沈映雪说的话就是他的金科玉律,立即转身写信去了。
沈映雪无意识溜达到那张榻上,托着腮发了会儿呆,等他回神,就发现江寒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十分惊讶地看着他。
“凌云,你没有去见祝凌吗?”江寒枫说完顿了一下,“我听说你们那边出了些事情,但是不知道你在哪里,只好过来请教花主。”
荀炎坐在椅子上写字,幸好他没取下易容,否则无法解释花主的去向。
江寒枫关切道:“你没事吧?”
他印象中的凌云一直都很乖巧,但也不总是乖巧,偶尔他也会失控,说一些奇怪的话,或者又哭又笑地大闹一场,就像当初在簪花巷时那样。
听说凌云咬了祝凌,江寒枫第一反应就是祝凌刺激到他了。
就算他知道祝凌和凌云是兄弟,也没有办法放心他们两个在一起。江寒枫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凌云,在他最脆弱,最痛苦的时候陪伴他。
没想到凌云就在花主这里,仿佛刚才他听说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没事啊。”沈映雪茫然地回道,他回忆一下刚才,不就是咬了一口棉花糖吗?江寒枫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觉得他有事?难道系统又给记忆打码了?
江寒枫知道兰锦一直陪着凌云,他看向兰锦,兰锦摇了摇头。
那边荀炎写完给忠信王的回信,坐在书桌旁不知所措。
如果江寒枫没有在这里,他肯定站起来让沈映雪过目,然后找人送信去了。
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花主”不良于行,荀炎扮演花主时,也要一直坐着,难道要喊兰锦过来抱他吗?
荀炎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非常不适。
他放下笔,把纸张放在旁边晾着,暂时没有动作。
江寒枫道:“看来花主已经和你讲明白了。”
之前凌云在花主面前的拘谨,江寒枫都看在眼里。如今他们不在是父子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凌云也能坐在花主常坐的位置上了。
沈映雪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懵懵懂懂看着他。
荀炎道:“如果没有其他事,都散了吧。我今日乏得很,不耐烦应付你们。”
沈映雪站起来率先离开,江寒枫赶紧跟上去,“凌云。”
荀炎等信晾的差不多,交给兰锦:“公子不在,你来看一眼可有不妥当的地方。”
兰锦看过之后,又修改了几处措辞,两个人都觉得没有问题,喊了下属来,送往忠信王府。
江寒枫好几天没见沈映雪,有些想念他,他也知道,花主故意不让他们见面,大概是对他的惩罚,便没有询问沈映雪的住处,只问他这些日子过的如何。
沈映雪一一回答了,江寒枫又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不是花主的儿子。”
沈映雪说:“我也没想到。”
“怪不得王府的人对你如此亲近,真实原因竟是如此。前不久与祝凌相见时,我曾对他语言无礼,还找给他赔罪。”
“他不会在意的。”
“他不在意是一回事,我赔不赔罪是另一回事。”有些事情,江寒枫不方便和沈映雪说。
他和凌云已经心意相通,江寒枫以为,只要花主同意,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如今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想娶凌云,不止要花主同意,还有忠信王爷和祝让、祝凌兄弟两个都答应才行。
偏偏凌云又是这么一副懵懂模样,懵懂到江寒枫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更别提他的长辈和兄弟。
“你还记得自己住在哪里吗?”江寒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