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
他的声音,此刻极致沙哑,额头渗着薄汗,大冷天却如被烈日灼灼,他直接褪下了上衣,看着她。
程少微知道,此刻唯有一个地方的清流小涧,能止他饥渴之源,哪怕是饮鸩止渴,他也心甘情愿。
“凌霄,听我的。过了今晚,你想如何谋杀亲夫,我都悉听尊便。”
许凌霄掌心按着他的身体,这句话落入耳尖,仿佛压下了她的疼,换来了一种,细微的,舒爽……
嗯?
这个男人是在求她吗?
女孩眉眼忽而流转水光,看着他:“你求我啊。”
“我求你。”
她眸光怔了怔,所以,是她赢了?
然而,这种心灵的征服感还未来得及传入大脑,就被另一种碾磨的疼痛覆盖,撕扯,冲击,她想要逃,但是战场上,她不能当逃兵,她想要反攻,但是敌人却比她强数倍。
有一瞬间她以为拿到了主动权,却是一招诱敌深入,没一会儿又被反攻回来,杀得她想丢盔弃甲,但敌人又是一副“你再坚持一下,就能打倒我了”。
坚持就是胜利,她咬了他,咬了好多口,狼的咬痕,兔子啄食,总之,遍体凌伤,精疲力尽。
她说我不玩了,敌人问她,那你要认输吗。
认输?
她许凌霄从出生到现在,就不会写“认输”这两个字。
于是歇了一会,敌人又要进攻,她做好防备,想着这回怎么都不能让他得逞,结果,没一会儿又被拉下了帅旗,气死她了!
“程少微,你卑鄙!从今往后,你别想进这个房间!”
他笑了声,伏在她脖颈间,秀发缠绕着气息,问她:“哪个房间啊?”
许凌霄气得反手就想把他拍晕,忽然,目光却被窗外吸引。
薄薄的纱帘,隔着寂静的寒夜,她挑红的眼尾,蓦地亮了亮:“程少微,你快看。”
男人把她压到了墙角:“学会声东击西了?”
这一晚上,才过了多久,两人把兵法全都用上了。
“不是。”
她纤细的手指从被角伸出,指了指窗外,说道:“下雪了。”
女孩拱着毛茸茸的脑袋:“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看见的第一场雪。
男人耐心地笑了笑,垂眸吻下她的额头,上面柔柔的碎发被沁出的薄汗黏了几缕,她的眉眼,既英气,又柔韧,他也落了吻。
接着,是她秀挺的鼻尖,然后是脸颊,因为白皙,所以此刻显得愈加扑红,最后是嘴唇,粉玫瑰被染成了红玫瑰。
许凌霄觉得程少微是被带回了点人性,这种蜻蜓点水的力道,他竟然还会做了。
看着她怔怔的眼睛,男人将她抱得更紧,许凌霄低吟了声,锤子,哪里有人性了,全都是兽性。
啊,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能滚出去。
“凌霄。”
“哼。”
“新婚快乐。”
她浑身僵了僵。
新婚……快乐?
原来,这样子,就是结婚吗?
那还能离吗?
她正想问,就听他又道了句:“别再跟我玩兵法了,现在,我跟你在一个阵营里,你要想的不是跟我对抗,是配合,我配合你,好吗?”
“谁要你配合!”
“那你配合我。”
“不要。”
她倔强地扭头,却让程少微掰了回来:“下雪了,你想做什么?”
许凌霄还真想了想:“打雪仗?”
他笑着看她:“刚才还没打够?”
“那……堆雪人?”
”堆雪人,那要怎么堆?”
他低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