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防止安然继续发脾气,雷子琛低吼了一声,因为只有他发火,安然才会知道有所收敛。
果然,安然很快平静下来,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好像一下子就干瘪了下去,“原来真的是这样,原来你真的只是为了赶我走,你真的只是为了报复,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跟我明说,为什么要让我自己付出千辛万苦,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当我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难过?我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即便我知道于总说的很可能就是真相,可我还是飞快的回答问题,四哥,我早就同你说过了,我之所以会坐上嘉盛总经理的这个位置,从来就不是为了金钱和名利,从前我以为你死了,我想守住你的公司,后来我发现你活着,我只想要留在你身边,仅此而已,可为什么连这样一点点的念想,你也不允许我留着?”
不同于刚刚的激动,安然这番话说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是泄了气一般,那天在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决定用雷子琛讨厌的那种方式活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继续呆在雷辰身边,跟他分庭抗礼也好,这样至少能站在平等的位置上,不要像个傻瓜一样任他摆布,永远处于被动的地位。
可是今天,当他从于同光的口中听到那个真相,让他想明白所有的一切,他看着太难受了,心像是被千刀万剐,血流了很多,痛的要命,偏偏又死不了,只能继续反复的被这种情绪折磨着。
安然终于是哭了起来,起初是小声的啜泣,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无声的落进升下,厚重的羊毛地毯里,很快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小团湿润的痕迹。
而雷子琛,则表现得有些茫然,他没有想到安然会突然间哭了起来,他以为在听到了于同光说的那些话之后,安然急匆匆的回来,就是为了跟他吵架,因为做戏要做全套的,知道了这个真相有多么的生气,雷子琛可想而知。
可没有想到,在安然的心中,悲伤好像占了上风,她是如此的难过,微微抖动的肩膀,委屈无助!雷子琛的一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好像稍稍一放松,就会忍不住上前揽住那双肩膀,将这个哭泣的女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他不能那么做,他绝不能再在安然面前有任何的妥协!
所以雷子琛当即从床上跳了下来,留给安然一个决然的背影,“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多的话我也不用多说,我想今天晚上你应该没有情绪继续睡在地上,这张床上给你,我会去书房睡觉,如果明天早上也懒的问题,就说我们俩闹了点小别扭,我想这种谎言,你应该是驾轻就熟的。”
雷子琛一刻都没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他真的不敢回头,不敢看一眼那样的安然,生怕只要一个眼神,她就会忍不住再度妥协。
而此时的安然也并没有挽留雷子琛,只是一直坐在地上哭泣着,他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实在是太痛了,痛到几乎连呼吸都要遏制住!
……
这个晚上雷子琛一直没有睡好,其实房间的隔音效果还不错,虽然睡在隔壁的书房里,但是也听不见或是你细小的声响,比如说安然哭泣的声音。
可是雷子琛却有一种幻觉,觉得自己不停的听见安然在哭,这种想法很荒唐,耳朵里充斥着那些东西,雷子琛知道那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隔着厚重的墙壁,安然抽泣的声音根本不可能传过来。
但仅仅是幻想,也让雷子琛一直都睡不着,他躺在书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的回想着安然刚刚那伤心的模样。
就这么辗转反侧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雷子琛终于爬了起来,拿了一瓶酒和杯子,坐到书房的小阳台上,看着夜晚的星空。
冬天的天气可以说是非常的冷了,马上接近年关,夜晚,海边袭来的风,吹的直往人的骨头里钻。
雷子琛披了一件羽绒外套,安静的坐在阳台上喝着酒,一低头,还能看见裸粉色的外套。
这件衣服是安然给他买的,一点都不符合他成熟的形象,他一次也没有穿出去过,但雷子琛却非常的喜欢这件衣服,因为它非常的暖和。
其实好像从三岁之后,自己就并没有什么要穿的特别暖和的意思,虽然他没有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注重形象,但是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每到冬天就把自己裹得跟个大熊似的,他觉得男人都应该要亲近一些,就连穿着也应该干净利落才对。
后来长大之后,他自己创办了公司,成了总裁,穿着这种事情就越发的利润了,他的衣服看起来很多,但实际上,类型却很少,基本上都是衬衣和西装,而冬天就是长款的大衣,套在西装的外面,其实也能够御寒,再配上一条围巾,就算是冬天的顶级标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