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长叹一声道:“别垂头丧气的啊,兴许他不是真的那么想的,只是在说气话。”
这么劝导就对了,越劝越来火。
常威冷冷一哼,一鞭子打下去,策马冲入了夜色。
赵登峰终于忍不住道出了疑惑:“出了啥事啊?他这是被人揍了吗?”
李申话少。
他不理赵登峰。
沐轻尘与赵登峰不熟,也不开口。
赵登峰于是看向了小统帅。
小统帅特夸张地叹了口气:“唉,他被人渣了,心碎了。”
赵登峰:“……”
所有人:“……”
赵登峰几人追上常威,万一他是想逃呢对叭?
沐轻尘对顾娇断后,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沐轻尘开口:“梁国的将领我猜不到是谁,不过南宫家的……似乎是四子南宫珏。”
顾娇道:“嗯,我也觉得是他。”
他说了一声“我父亲将常威捡回来”,那个父亲应当就是南宫家主。
南宫家主一共四个儿子,南宫诚是长子,武功不精,南宫家不大可能让他大半夜冒险来这里。
次子南宫厉已死,三子南宫泽的声音不是那样。
眼下还拥有完整战力的只剩四子南宫珏了。
沐轻尘问道:“要不要杀了他?”
顾娇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已经习惯杀人吗?”
沐轻尘垂眸道:“总要习惯的。”
顾娇很满意,不愧是轻尘公子,进步神速。
顾娇说道:“他今晚不会出来,杀不了他,还是等决斗吧。”
一行人回到曲阳城军营后,常威一头扎进自己的伤兵营。
医官只觉眼前一阵大风刮过,立马自睡梦中惊醒。
他打了个哆嗦,看了看几乎是将自己砸在病床上的常威,又看向外头的小统帅。
他快步走出去,问道:“统帅,他那样……没事吧?”
顾娇道:“没事,不必管他,也不用多问,该用药就用药,一切照常。”
“是。”医官应下。
众人回了自己的营帐,医官去照顾别的患者。
常威独自躺在铺了厚褥子的病床上,浑身一片冰凉。
“他出身寒门,当年我父亲碰到他时,他正在街边行乞。”
“他这人刚愎自用,迂腐不知变通!”
“……是我们南宫家养的最忠诚的一条狗!”
“只要常威带着他们与你们里应外合,你们梁国攻城的计划势必会事半功倍!”
“你们自己没本事输了,就以为我们梁国大军和你们南宫家的残兵游勇一样,都是废物吗!那个叫常威的将军,若是来到我们梁国,连千夫长都不给他做!”
常威的拳头一点一点拽紧,浑身剧烈颤抖,伤口崩裂,鲜血自纱布里渗透出来,染红了整片衣襟!
梁国的大军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发现军械异常的,清晨边关飘了点小雨,几个辎重营的士兵去擦拭战车上的雨水,刚一碰战车的边角,战车便轰的一声坍塌了!
几人原地呆住。
巨大的动静惊来了辎重营的副将,副将检查了其余战车,结果无一例外,全部轰然坍塌!
不仅如此,他们爬城楼用的云梯也断成了木头茬子。
这是一次军营的重大事故。
辎重营副将即刻上报了几位将军。
当褚飞蓬来现场看过之后,指尖捻了捻战车碎块上顺滑的切口,眸光一凉:“雪域天蚕丝!”
一旁的将领道:“大将军,这……”
褚飞蓬淡淡说道:“看来,昨夜有人来过。”
将领立刻单膝跪地:“属下失职!”
褚飞蓬望向曲阳城的方向:“南宫珏说的没错,大燕国的黑风骑不好对付。攻城的计划要推迟了,告诉南宫家,他们的条件本将军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