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国君入冷宫见韩贵妃,事关轩辕皇后的秘密,张德全不敢多听,识趣地守在院子外。
他并不清楚二人谈了什么,他只是觉得国君进去太久了,以他对国君的了解,国君对韩贵妃没什么感情,问完话了就该出来了呀。
搞什么?
他心里嘀咕着,弱弱地朝里头瞄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救了他一条老命!
他看见一个黑袍男子从天而降,一掌打晕了国君。
他绝不是那种主子死了他便临阵脱逃的人,可明知自己不是对手还冲上去陪葬,那不是忠心,是有病。
他拔腿就跑!
许是天不亡他,附近恰巧有巡逻的大内高手,大内高手察觉到了高手的内力波动,施展轻功去冷宫一探究竟,双方大概是纠缠在了一起,这才给了他逃脱升天的机会。
他本打算逃回国君的寝殿调派高手,却惊愕地发现所有殿内的高手都被杀了。
他大胆猜测,正是国君去冷宫见韩贵妃的时候,有人潜进来杀了他们。
而杀完之后那人去冷宫向韩贵妃复命,又打晕了国君。
他一辈子没走过好运,独独今晚两次与阎王爷擦肩而过。
他明白皇宫已经不安全,连夜逃出宫去。
他之所以没去国师殿,是担心如果韩贵妃发觉他不在了,一定会猜到他是去找国师殿三公主与皇长孙了。
他又想到萧大人搬来了国公府,于是决定过来碰碰运气。
他说完那句话便晕了过去,郑管事一脸懵逼:“哎,张公公,你倒是说清楚陛下是出了什么事啊!”
顾娇沉默不语。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郑管事问顾娇道:“少爷,他怎么办?”
顾娇给他把了脉,说道:“他没大碍,只是累晕了,先把人抬进府,我去一趟国师殿。”
“啊。”安国公开了口。
顾娇回头看向安国公。
安国公在扶手上写道:“我去比较好,你正常去军营,就当没见过张公公,有事我会让人联系你。”
顾娇想了想:“也好。”
郑管事赶忙让人将晕过去的张公公抬进了府,并再三对侍卫们耳提面命:“今日的事谁都不许传出去!”
“是!”侍卫们应下。
安国公去了一趟国师殿,秘密将萧珩带上了自己的马车。
萧珩抵达安国公府的枫院时,张德全已被南师娘用针扎醒,萧珩去厢房见了他。
隔壁顾承风的屋子里坐着姑婆与老祭酒以及偷听墙角顾承风、顾琰。
南师娘在院子里晒药,晒着晒着靠近了那间厢房的窗户。
鲁师父在做弓弩,也是做着做着便来到了窗户边。
夫妻俩对视一眼:“……”
张德全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最后不忘加上自己的想法:“……奴才当时便觉着不妥呀,可陛下的性子长孙殿下想必也明白,事关轩辕皇后,陛下是不可能不去的。”
这就是马后炮了。
他当时哪里料到韩氏会如此大胆,竟在皇宫里谋害一国之君?
“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萧珩问。
“奴才没敢偷听……就……”张德全仔细回想了一下,“有几个字他们说得挺大声,奴才就给听见了,韩氏说‘臣妾也不想走到这一步,陛下,是你逼臣妾的!’”
萧珩顿了顿,问道:“还有吗?”
张德全抓耳挠腮:“还有……还有陛下说‘是你?’,‘朕要杀了你!’再往后就没了。”
听起来像是国君与韩氏发生了争执。
“姑婆怎么看?”萧珩去了隔壁。
庄太后抱着蜜饯罐子,鼻子一哼道:“爱而不得,因妒生恨。”
又是一个静太妃,但比静太妃要狠。
静太妃也是对先帝爱而不得,可惜她没敢动先帝,只能一个劲地为难先帝的女人与孩子。
俗称,捡软柿子捏,只不过她没料到庄太后不是软柿子,而是一颗仙人掌。
庄太后吭哧吭哧地吃了一颗蜜饯:“唔,对付渣男就该这么干。”
萧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