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俩的加入,周桐与钟鼎争不过,只得分别去了另外两辆马车上。
坐上马车后,赵巍古怪地看了顾小顺一眼,问道:“你也去啊?”
顾小顺点头道:“是啊,六郎说带我去见识一下。”
袁啸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肩膀:“六郎的同乡就是我的同乡,一切包在我身上,包君满意!”
顾小顺一脸茫然,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马车行驶了一段,赵巍忽然低声开口:“哎,你们听说了没有?韩家出事了。”
袁啸问道:“韩家?韩彻的那个韩家吗?”
韩家的代表人物不少,韩贵妃,韩老太爷,韩将军,韩侍郎等等等等,但他们只与韩彻在击鞠赛中打过照面,因此难免提到了他。
赵巍点头:“对,就是韩彻家。我下午帮夫子把考卷抱回值房,路过院长的值房时,听到他与武夫子和另外几名夫子说起了韩家的事。”
“到底什么事啊?”袁啸是个急性子,最受不了赵巍慢吞吞的这一套。
赵巍小心翼翼地说道:“韩家二爷死了。”
袁啸是盛都人,对韩家的关系略有耳闻,他在脑海里梳理了一下:“韩彻的……二叔?”
赵巍道:“好像是。”
袁啸抓心挠肝道:“他怎么了,你赶紧说,别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急死我了都!”
赵巍还是温吞吞的:“是昨日夜里的事。我听到岑院长说,皇长孙回盛都了,韩家二爷夜半三更刺杀皇长孙,结果被国君撞见,国君龙颜大怒,就把他给处死了。”
其实不是国君处死的,是韩老太爷大义灭亲、清理门户。
只不过,消息在传播的过程中难免会有所失实。
顾娇认真地听着。
那位传闻中的皇长孙回盛都了?
然后韩家人胆大包天在天子脚下去刺杀他?
疯了吗?
她总觉得事情充满了疑点,可能真相并不像是赵巍所了解的那样。
袁啸的好奇心全被勾了起来:“刺杀皇长孙可是重罪,国君没降罪韩家吗?”
赵巍道:“降罪了,韩家失去了一座矿山,韩侍郎的官位也被罢免了。”
矿山可是韩家的根基,失去一矿,宛若断去一臂。
他们并不了解韩咏的能耐,更不知韩咏撑过了四十九道酷刑,韩咏才是韩家真正的左膀右臂。
“你们见过皇长孙吗?他长什么样?”顾娇突然开口。
赵巍摇头:“我是齐都人,问袁啸吧。”
袁啸道:“我也没见过皇长孙,他很小就离开盛都,与废太女一道去关山守皇陵了。他每两年才回来一次,但也只是去国师殿,外人根本没机会与他打照面。”
“他叫什么名字?”顾娇问道。
“上官庆。”袁啸说道。
“庆。”
顾娇陷入了沉思。
……
谈话间,马车抵达了天香阁。
周桐与钟鼎一行人的马车在前面,他们先停了下来。
周桐忙跳下马车,过来找顾娇。
“六郎!”
他为顾娇打开帘子。
袁啸拿开他的手,不满地哼道“用得着你打帘子?”
周桐冷声道:“我是六郎同窗!我坐他前排!”
袁啸呵呵道:“我和六郎一起打过比赛!赛场如战场,我们就是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周桐辩论失败,瞬间黑下脸来。
顾娇下马车后却谁也没理,她让顾小顺先跟着他们过去,她去了一趟二楼找顾承风。
顾承风却并不在房中,他去一楼的后台准备即将登场的大戏了。
顾娇摸了摸下巴,犹豫着是直接去找顾承风还是——
不找了。
顾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