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决不能姑息,武夫子上报了院长。
院长了解情况后对事件的主使李宏义进行了停课处罚,对其余五人严厉警告,并且所有人记大过一次,全院批评,集体罚去扫茅厕。
“还有悔过书,明早都给我交上来!”院长严厉地说道。
六人灰溜溜地出了院长的值房。
顾娇对此事的后续一无所知,她正优哉游哉地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和顾琰一起纳凉。
盛都的气候比昭国潮湿,热起来空气里黏黏的。
顾娇给顾琰打着扇:“怎么样?凉不凉快?”
“凉快。”顾琰虚弱地说。
顾娇摸了摸他的脖子,没什么汗了,她将蒲扇放下来。
忽然,门口传来咚咚咚的叩门声。
“谁呀?”鲁师父提着砍柴的斧子从后院出来。
“我去开门!”顾娇说。
门是虚掩着的,对方约莫是出于礼节才会先敲门。
顾娇走过去,将木门拉开,一个黑黝黝的马头钻了进来。
紧接着,顾娇看见了站在马旁鼻青脸肿、右手臂用纱布挂在脖子上的武夫子。
顾娇古怪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武夫子讪讪一笑:“你驯服了这匹马,我与书院商议了一下,决定把它作为奖励送给你。”
真相是,顾娇走后,武夫子以为这匹马被驯服了,也跑过去骑它,结果被它摔得好惨!
院长大人那会儿也在,差点被它的马蹄子踢飞,要不是武夫子以身作盾,这会儿断了一只胳膊的就是院长了。
院长说他再也不想看见这匹马了!
武夫子……武夫子也不敢再看见它了。
顾娇顿了顿,说道:“可是我家里穷,怕是养不起这匹马。”
他们带的银子本就不够,什么都得省着花。
“养马的银子我出!”武夫子说道。
求你收了这匹马吧,它被打败后颜面尽失,气得不行,回了马棚就疯狂欺负别的马,书院已经容不下它了!
最后,顾娇从武夫子那里白得了一匹马,外加每月十两银子的饲料钱。
临近傍晚,南师娘回来了。
南师娘穿着夜行衣,鲁师父早上说南师娘出去办点事,可瞧这身行头只怕不是办的什么小事。
南师娘进屋先喝了几杯水,才喘息着对顾娇道:“娇娇,我找了点从前的关系,联系了一个国师殿的后厨管事,一会儿他会来家里一趟,与你商议去国师殿的事。”
原来是为了这个。
顾娇看着南师娘道:“师娘先去换身衣裳吧,我去给师娘打水。”
南师娘奔走了一天一夜,浑身湿透,确实不大舒服。
顾娇去灶屋给南师娘打了水来。
南师娘洗完澡,换完衣裳出来时那位国师殿的管事也登门了。
是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模样算是周正,穿着与那日顾娇所见的国师殿弟子们差不多的灰色长袍,腰带与衣襟袖口上刺绣有所差别。
“这位是廖管事。”南师娘介绍。
顾娇打了招呼:“廖管事。”
南师娘笑着对廖管事道:“这位是我义子,小六。”
为了好办事,南师娘尽量把顾娇与自己的关系往近处说。
廖管事淡淡地看了顾娇一眼,道:“就是他想进国师殿?他去国师殿做什么?别是做些不干净的事连累到我!”
“怎么会?”南师娘和颜悦色地说道,“他只是好奇,想进去长长见识,廖管事放心,就冲我们是一个师门出来的,你都该信任我才是。”
原来和南师娘是同门啊。
说是同门并不假,可事实上,廖管事只是外门弟子,根本巴结不上南师娘。
但俗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如今他俩都离开了师门,他进了国师殿混得风生水起,这个曾经的内门嫡传弟子却还要哀求到自己名下。
就为了这一时的优越感,廖管事都决定自己可以帮她一回。
廖管事拿腔拿调地说道:“我丑话说在前头,只带你进去转转,你不能在里头行窃或者作出任何不利国师殿的事。”
南师娘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有廖管事这样的高手看着,我这义子还能干出什么事?”
高帽子谁不爱戴?
廖管事恣意地笑了一声。
南师娘从屋子里取出两条金条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