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接着道:“听娇娇说,她与驸马的关系从驸马确诊瘟疫前就闹僵了,现在想想,可能她从很早便想好了每一步的退路。”
就连驸马都没能理解她的心思,只以为她当真与自己疏远了。
“这人的心思太深沉了……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有心机?”萧皇后眉头紧皱,脑海里闪过少女宁安的明媚笑容,一时间竟是难以置信。
接下来,萧珩将仙乐居的案子,以及宁安公主杀了孙平、迫害陛下、买通李侍郎污蔑邢尚书与庄太后的事也全都告诉了萧皇后。
当然了,还有宁安公主伪造了两道圣旨的事。
萧皇后气得脸色都青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她气地牙痒痒,半晌才压下火气,问萧珩道:“那太后没事吧?”
萧珩道:“没事,太后在碧水胡同住着,很安全。”
“那就好。”萧皇后暗松一口气,“你们自己也要当心。”
萧珩点头:“我们会的。”
萧皇后再次看向他,眼神里带了几分复杂:“话说回来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学宁安伪造圣旨不说,居然还找人假扮信阳公主!”
她就说昨天的那个信阳公主怎么怪怪的,说话阴阳怪气,还在她面前摔得五体投地!全后宫的人都看见了!
这要让信阳知道,不得扒了他们几个的皮!
萧皇后想想都替他们几个惨。
萧皇后又道:“还有,若是你娘没及时赶回来,今早在金銮殿那种情况,你们又当如何应对?”
这个萧珩还当真考虑过。
昨日顾娇与顾承风跟踪宁安公主回来后,就发现顾承风的裙子被刮掉了一点金纱,当时他们便猜测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
宁安公主一定会去揭穿他们,越快越好。
而最有力的时机就是“信阳公主”的第一次上朝。
就在他们冥思对策时,信阳公主回来了。
是悄悄回来的,没惊动任何人。
值得一提的是,顾娇假扮的身份并非凭空捏造,朱雀大街的宅子里的确有个叫玉儿的丫鬟,顾娇戴的那张人皮面具便是依照她的脸来做的。
两榜进士翰林官,这点严谨度还是有的。
宁安公主今日当着朝臣的面闹的这一出算是彻底翻了船,信阳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她不耍心机并不代表她不会,只是不屑。
萧皇后感慨这几个家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死罪怎么来,却还乱拳打死了老师傅。
不知该说是他们走运还是该说宁安倒霉。
萧皇后哭笑不得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萧珩道:“暗中还有一股势力,接下来是将那股势力一网打尽。”
萧皇后沉吟片刻,问道:“那股势力是哪里来的?”
萧珩顿了顿:“燕国。”
萧皇后倒抽一口凉气!
……
萧珩该坦白的都坦白了,唯一没提及的是那股燕国的势力是冲着自己来的。
倒不是不敢告诉萧皇后,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害怕自己一次次提及,就会离某些事越来越近。
也害怕他终有一天会离开信阳公主的身边,去寻找那个根本就不该去寻找的真相。
他只有一个娘,就是信阳公主。
……
碧水胡同。
顾娇没精打采地坐在堂屋剥玉米,昨晚被龙一拽着撅了一晚上的炭笔,她这会儿又困又累,小脑袋一直不停地小鸡啄米。
顾承风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坐下,拿手晃了晃:“喂,丫头!”
顾娇没理他,继续小鸡啄米。
有一下差点啄到桌上,顾承风忙将手背伸过去垫住了她的额头。
顾娇闭眼嫌弃:“你的手好硬。”
顾承风:给你当了垫子你还嫌弃!是我的手背硬还是桌子硬!
顾娇坐直了身子。
顾承风古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呀?”
“没睡好。”顾娇打了个呵欠,“一早起来手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