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瞠目结舌:“那陈国……”
宁王摇摇头:“陈国质子那边只是误会,我已经查过了,事发当日他根本不在皇宫,有人看见他去东街的铺子买了小鱼干。”
太子狐疑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孤听不明白。”
宁王看向他道:“是这样的,三弟妹那日在皇宫听见太子妃被人威胁了,太子妃打了那人一巴掌,不凑巧,陈国质子的脸上有个巴掌印……”
宁王点到即止。
太子听懂了,他的脸色冷了下来:“你们是在误会琳琅吗?”
瑞王妃眼神一闪。
宁王忙打了个圆场:“我们怎么会误会三弟妹?陈国刺客刺杀父皇的事难道二弟忘了吗?陈国野心勃勃,我们只是担心陈国质子会伤害太子妃。”
“啊……对,就是这样!”瑞王赶忙帮腔,总不能真说他们怀疑太子妃在外找了姘头,况且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太子妃似乎是被冤枉的。
太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宁王继续审问温阳:“你那日都威胁了太子妃什么,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就算你是太子妃的亲哥哥,本王照样饶不得你!”
温阳虽是太子的小舅子,可太子心里温琳琅最重要,谁伤害她谁就是和他过不去。
太子冷冰冰地看向温阳:“你对琳琅说什么?你怎么威胁她了!”
温阳低下头,颤声道:“我……我……我就是……就是手头有点紧,找她要点银子,她不肯给我,我就威胁她说……不给我去就京城嚷嚷,让全京城都知道她刻薄自家亲哥哥,不忠不孝,薄情寡义!”
宁王蹙眉道:“就这?那她为何要打你?”
温阳嘟哝道:“我就说了她一句。”
太子面色铁青:“你说了琳琅什么!”
温阳清了清嗓子,一副硬着头皮的样子:“我……我就说她心肠这么狠,活该生不出孩子……”
这话真是诛心!
别说温琳琅会扇他一耳光,便是太子都恨不得能给他几个大嘴巴子!
看着太子渐渐变得冷厉的脸色,温阳的身子一抖,突然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宁王手下的掣肘,扑过去抱住太子的腿:“我、我、我那日是被猪油蒙了心,喝了点酒……口无遮拦,太子妹夫,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我是琳琅的亲哥哥呀!你原谅我!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瑞王妃忽然开口:“那你为什么要打晕春莹啊?”
女人的直觉总是比较精准的,整件事里唯一的破绽就是打晕春莹,春莹是温家带过来的下人,她又不会对温阳怎么样,温阳有必要打晕她再和太子妃说话吗?
温阳的神色一怔。
宁王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温阳松开了太子的腿,羞愧难当地说道:“我、我喝多了点酒,对春莹有点不规矩……那丫头不从我……我就打了她一下……哪曾想她就晕了……”
太子怒不可遏:“连东宫的女官都敢染指,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温阳跪在地上,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糊涂!我该死!太子妹夫你骂我吧!要不你揍我一顿也行!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温阳是个什么德行,众人并不陌生,本以为出了索桥坍塌事件后温家人能有所收敛,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没劲。”瑞王妃撇嘴儿,还以为抓住了温琳琅通奸的把柄,哪能料到只是兄妹间的纠葛。
要说对温琳琅有影响,确实也有,但小得可怜,毕竟全京城都知道她娘家人不靠谱。
宁王将瑞王妃的神色尽收眼底,拿起桌上的茶杯,淡淡地喝了一口。
毕竟是惊动宁王、瑞王的大事,为了确保温阳所言不是片面之词,太子派人去东宫将春莹叫了过来。
春莹的口供与温阳一致。
其实温阳的口供已经足够取信于人了,毕竟宁王与东宫是对立的阵营,宁王不可能收买到温阳,春莹的口供则是将温阳的罪名彻底坐实。
宁王收买不到温阳,更收买不到春莹,至少太子与瑞王小俩口都是这般认为的。
不过,太子回到东宫后,还是找太子妃说了一下温阳的事:“他来找你,你怎么不告诉孤?”
太子妃依旧在床上养伤,她闻言垂眸,乌黑的发顺着肩头滑落,更衬得她脸庞白皙而虚弱。
“殿下。”太子妃低声道,“这种事你让臣妾如何开口呢?臣妾有这样的哥哥已是面上无光,再说出去让殿下难堪吗?”
太子讪讪:“孤……孤不是这个意思……”
京城的一间酒楼中。
温阳为宁王斟了一杯酒,笑吟吟地说道:“大殿下,我今日演的还不错吧?”
宁王的身后站着自己的两名心腹侍卫,而侍卫的旁边是神色紧绷的春莹。
宁王含笑看了温阳一眼,对两名侍卫勾了勾手指,二人从另一间屋子抬过来一个小箱子放在桌上,打开后满满的全是黄金。
温阳的眼睛都看直了:“这、这、这真是给我的?”
宁王笑了笑:“温公子不是手头有点紧吗?这些算是本王对你的答谢。”
“不、不用这么客气……”温阳一边笑着,一边将箱子揽进了自己怀里,他拿起一根金条咬了咬。
真的!
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