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笙显然对他的厚颜无耻、油嘴滑舌习以为常,冷冷地转过身不再理他。
元棠笑道:“顾大夫,你适才是想说我什么?”
顾娇没说话,直接伸出一只手来掐住了元棠的下巴,将他脸往左侧一转,果真看见了秀发遮掩下的抓痕与红肿。
只不过,约莫是擦了药,没有瑞王妃说的那般明显了,但也还是看得出痕迹就是了。
元棠没有反抗,玩味儿地看了看一旁的柳一笙:“表哥,这可是她调戏我,不是我主动勾引她。”
“闭上你的嘴!”柳一笙没好气地说道。
顾娇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元棠挑眉道:“这么关心我?”
柳一笙冷冰冰地说道:“别废话。”
元棠无奈耸了耸肩,用折扇指了指顾娇腿上的大白猫道:“还能是怎么弄的?它挠的呗!”
顾娇看向腿上的白猫:“你挠的?”
白猫闭眼装死。
柳一笙道:“是它挠的,我看见了。”
顾娇问道:“什么时候挠的?”
柳一笙道:“昨晚,他翻墙进屋,白猫以为进了贼,就挠了他一爪子。”
看不出这小东西还挺凶啊。
元棠幽怨地看向那只白猫:“才几天没见,就忘记从前是谁养着你了!”
柳一笙不会撒谎骗她,且据顾娇方才的观察,元棠脸上的痕迹确实不像指痕,更像利爪所致的挠痕与抓痕。
当然,不排除另外一种情况——那一巴掌没打出太大的痕迹,冰敷一下立马就消肿了。
元棠看着陷入沉思的顾娇,道:“喂,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们昭国人今天都这么奇怪吗?先是瑞王妃见了我,被我受伤的脸吓到惊叫,之后又是你捧着我的脸对我动手动脚。”
柳一笙烦死他了:“谁对你动手动脚了,再这么口无遮拦,下次不要来了。”
元棠秒怂:“好好好,不说,不说!”
不是元棠,这件事的走向变得有些奇怪了。
虽说温琳琅和谁私会跟自己没有关系,但她撞破了对方的秘密,万一对方发现了这件事,极有可能对她与瑞王妃不利。
所以,还是尽快将那人揪出来的好。
顾娇一瞬不瞬地看着元棠,问道:“你认识太子妃吗?”
元棠道:“你说哪国太子妃?”
顾娇道:“昭国太子妃。”
元棠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哦,那个昭都小侯爷的未婚妻呀,认识,怎么了?”
“是前未婚妻,他们已经没关系了。”顾娇纠正元棠,又问道,“你昨天去见过她没有?”
因为被问了一嘴,元棠一时间也没在意她为何要纠正自己,元棠摊手道:“我干嘛去见她?我和她又不熟!等等,你为什么这么问?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和她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吧?”
这个元棠,倒是不笨的。
元棠笑了,笑完,竖起手指,郑重地说道:“表哥在这儿,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确行刺过你们昭国的皇帝,但是,我和你们昭国的太子妃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我对天发誓!若是我有半句谎话,就让我这辈子都不能带表哥回陈国!”
这算哪门子的发誓?
柳一笙淡道:“你要是撒谎,就让你做不成陈国的太子。”
元棠一脸受伤:“太毒了吧!你还是不是我表哥了?”
元棠看起来不像在撒谎。
只是从动机、武功、前科……等等各方面综合来看,元棠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就在顾娇打算开口问他要昨天上午的不在场证明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动静。
顾娇双耳一动,一把抄起手中的茶杯,朝门外扔了出去!
就听得铿的一声脆响,一支箭矢被茶杯撞掉在地上。
院子里的哑奴唰的站起身来,拽起压根儿没听到动静的老嬷嬷,将她背进了屋。
二人进屋的一霎,元棠起身将堂屋的门合上,门栓也插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门板上响起了一整排被箭矢射中的声音,其中一支箭矢更是破门进了一半,差点就扎到了元棠的肚子。
元棠看着那支差点把自己开膛破肚的箭矢,嘴角狠狠一抽。
“不是吧表哥,你最近又干什么了?从前那些昭国人还只是来你家里砸一砸,如今却是要对你下杀手了吗?”
元棠话音一落,又一支箭矢破空而来。
这次是从后门。
后门关不上,因为根本没有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