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太傅拱手道:“不必,一切交由陛下定夺。”
皇帝笑了笑,道:“朕瞧这两份试卷都好,不如并列第一,太傅意下如何?”
庄太傅如释重负:“陛下圣明。”
能让庄太傅容忍另外一个人与自己的孙子并列第一,可见对方的考卷究竟有多优秀了。
完全没法儿黑。
但凡有一点可以争议的地方,庄太傅就绝不会允许出现这个并列第一。
只是皇帝也不能一下子把安郡王压下去。
如今内阁还掌控在庄太傅手中,考生若入仕,必得先落在庄太傅手里。
皇宫的某个角落,一棵大树后传来两名男子的声音。
“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人拿走了吗?怎么还是出现了?”
“佟大人说,他的确将安郡王的试卷藏起来了,可不知为何,安郡王的试卷又在最后一天出现了,他怀疑是闹了鬼。”
“世上哪儿有鬼?”
“如果不是闹鬼,是人为,那么对方为何不揭穿佟大人?”
“说的也是。”
“那……下一步的计划……”
“哪儿还有什么下一步的计划?杏榜都出来了,你以为还能再重考一次吗?”
原本计划弄丢安郡王的试卷,以庄家的势力不难查出试卷弄丢了,一定会想办法让春闱再来一次。
第一场春闱时他们没能动手脚,是因为他们是春闱前两天才知道安郡王的弱点。
那时他们已经来不及进行周密的部署了,只能用了迂回的法子令春闱重考一次。届时他们会让考场出点岔子,延误开卷的时间,安郡王到了晚上看不见,自然就落榜了。
“真是可惜了!”
萧六郎与安郡王同时获得会元,清风楼赔钱赔惨了。
顾娇的一千两成功便成了一万一千两,开心!
碧水胡同的街坊邻居们全押萧六郎考第一,他确实考了第一啊,并列第一难道不是第一吗?会元的封号朝廷已经下方了,一个小小的清风楼敢不认账吗?
清风楼哭惨惨。
街坊们赚了满钵,赶忙来找老太太搓叶子牌。
老太太:嗯,很好,钱包鼓了,羊儿肥了,可以开宰啦!
全都是她哒!
老祭酒才从外面回来,刚走下马车,就被老太太揪住领子,拖去了隔壁赵大爷、赵大娘家打牌!
主要是负责背钱钱!
冯林这次也考上了,差不多算是吊车尾,第一百七十六名,一共是两百一十名。
乡试时,他是幽州的十七名,到了京城的春闱居然就成一百七十几名,这落差,让人心梗啊。
不过他这都算是考得好的了,幽州乡试中排在他前面的好几个都落榜了呢,上榜的比他靠前的也不多。
这真的是神仙打架,太凶残了!
林成业也上榜了,他的成绩还不错,第一百二十三名。
要知道,乡试时幽州一共录取五十人,他排行四十五,差点都没考上举人。
林成业乐得都傻了,几千两没白花,六郎师父太厉害啦!
冯林深深地点头看着他,不愧是充了钱的玩家!
杜若寒在榜上排行十五。
与自己想象中的略有差距,他的目标是前十来着,不过这也是顶顶好的名次,毕竟是全国统考,还都是顶尖的学子,三年考一次,一共才录取两百一十人。
杜若寒不是好高骛远之辈,也不过度自傲与自信,他很快便接受了自己的成绩,并且为此感到满意。
当然他也明白自己能考上多亏了顾娇,要不是她给的风寒药,他早在第一场就倒下了。
这可不是县试、府试那种实力差距很大的考试,考生都是佼佼者,一门不如意,甩开的往往不是十几名,可能是榜上与榜下的距离。
当晚,杜若寒便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了碧水胡同。
自打萧六郎考上会元的消息传出去后,家里的门槛就快被人踏破了。
冯林与林成业也来了。
因此看到杜若寒,萧六郎并不算太意外,就是他手里的东西嘛——
萧六郎见他都快拎不下了,少有地客气了一次:“就考了个会元而已,用不着这么兴师动——”
“娇娘!我来啦!”杜若寒兴冲冲地跑进了屋。
妥妥哒冯林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