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忍住了。
房嬷嬷是姚氏的陪房,年纪比姚氏大了十岁,在姚府时她就伺候姚氏了,可以说是看着姚氏一步步走到今日的。
姚氏什么性子她清楚。
不惹事、不闹事、还有点怕事。
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逼得搬去了庄子。
姚氏在对大小姐夸下海口时,房嬷嬷都没报什么希望,只当她是嘴上说说,哪里料到她蛮横对凌姨娘动起手来了。
这可是在不发病的情况下。
老实说,这样的夫人挺让房嬷嬷意外的。
“嬷嬷……”姚氏委屈地看向房嬷嬷。
房嬷嬷噗嗤一笑,跪坐下来理了理姚氏的步摇:“夫人做的很好,夫人很勇敢,以后就像这样,拿出正室的架子来,害怕了也别在人前露怯,别叫那些小人看轻了去。咱们不争什么,别人也不信,既如此,那就大大方方去争,让他们明白咱们争起来究竟可以有多厉害!”
姚氏的情绪一点一点平复下来,她点头:“从前是我天真了,以为自己不争,他们就会放过我,放过琰儿……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傻了。”
工部事情太多了,顾侯爷昨夜没能回府,今晚才拖着疲倦的身子进了家门。
他二话不说去了姚氏那边。
这么晚了,姚氏居然没歇下,还在屋子里为他留了一盏灯。
顾侯爷心中感动。
果然去庄子住了大半年,与夫人的感情比从前好多了。
顾侯爷一身疲倦一扫而空,神清气爽地拉开房门:“夫人,我回来啦!”
话音一落,一个搓衣嘭的一声掉在了他的面前。
顾侯爷古怪地挑了挑眉:“呃……这是……”
姚氏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听说你打娇娇了。”
顾侯爷心里咯噔一下,挺直腰杆儿道:“哪个混账东西说的?”
“黄忠。”姚氏淡淡开口。
黄忠从柱子后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耷拉着脑袋。
顾侯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这个叛徒!”
黄忠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什么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就是了。
您自个儿闹出来的烂摊子,自个儿收拾去吧,我兜不住了!
姚氏让黄忠退下。
顾侯爷走近姚氏,清了清嗓子,去拉姚氏的手,却被姚氏一巴掌拍开。
顾侯爷讪讪道:“你说的是在庄子里那次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我那时候……我以为她在害你!”
姚氏道:“她怎么可能害我?我是她娘!”
怎么不可能啦?
我是她亲爹,她还揍我呢!
还不止一次!
还踹下水,捞起来,挂上树!
可惨可惨啦!
就连我没做错事,都能让她平白揍一顿,玩儿似的!
顾侯爷想到乡试那回自己在县衙外挨的一顿揍,至今意难平!
这些话顾侯爷就没对姚氏说了,他是男人,他也要面子的好么?
顾侯爷轻咳一声,拉了拉姚氏的袖子:“好嘛,我错了,那次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对她了。”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姚氏将自己的袖子抽出来,背过身不想看他,“如果娇娇不能原谅你,那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顾侯爷委屈巴巴地看着地上的搓衣板。
呜,现在跪这个还来得及吗?
——
对于姚氏没有搬来碧水胡同的事,一家人都挺遗憾,不过他们与顾娇一样,都尊重姚氏的选择。
经过半个月的敲敲打打,医馆总算初具规模了。
医馆一共有两层,带一个后院与一排后罩房。
顾娇很注重保护病人隐私,接诊并不像常规医馆那样全部设在大堂,大堂主要是柜台、导诊台以及药房,普通诊室在一楼,病房在二楼。
后罩房暂时没有投入使用,顾娇的设想是建造一个手术室与一个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