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铸建的冰冷高墙也轰然倒塌。
张芝喉咙发硬,未语泪先流:“伯母,我……我是被冤枉的,你可一定要救我出去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母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必须死死揪住这个救命稻草,才不至于在跟五爷的斗争中,毫无神算。
姜母本来心存芥蒂,看到张芝楚楚可怜的模样,那些质疑消退了些。
她手摁在玻璃上,抚摸着张芝的轮廓。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是清白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定救你出去。”姜母看着张芝脸上的泪水,心里似乎被刀割。
她想了想说道:“顾城的父亲是我多年的好友,他的职权远远大于杨峰,我会让他出来替你主持公道,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等我消息。”
张芝看着姜母急切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好半天才哽咽的点了点头:“我现在举目无亲,只有你可以帮我了,这份恩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
见张芝这么懂事,姜母很是心疼。
她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从未拿你当外人看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会找人打点下,让你在局子里过的轻松点,你也别跟他们吵,我怕他们欺负你,你毕竟是个女孩子……”
张芝点了点头,跟姜母继续嘘寒问暖了下,警员站在门口敲了敲大门:“时间到了。”
张芝连忙趴在玻璃上,急急道:“杨峰因为文浩的关系,一直针对我,这种带有个人情感的警察对我不利,伯母,你能跟顾伯父说,换个警员查吗?”
张芝表面上乖巧,实际上,心思缜密。
杨峰的实力有目共睹,他如果继续往下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但如果是别人的话……她隐藏的这么深,根本不容易找到,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姜母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他商量怎么救你。”
张芝破涕为笑,嘴里一直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姜母还欲说什么,警员提示探望的时间到了,她细心交代了几句,在警员的催促下离开。
悠长的走廊吹过来的风,让她感觉无比冰凉,杨峰跟张芝的话在耳边回荡,姜母分不清的到底谁才是对的,她花钱打理了下警局里的弟兄,带着疑问跟忐忑,找上来顾城的父亲。
顾和安。
两家人平时都很忙,鲜少来往,但之前关系却亲如手足。
正在看报纸,听到女佣通传说姜母要来的顾和安眼眸一晃,缓缓从报纸挪到女佣身上,将眼镜摘下放在旁边,边折叠报纸,边嘟囔了一句:她来干什么,然后对女佣说道:“请她进来。”
女佣走后,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位穿蓝色针织衫的中年女人,雍容华贵又似白莲花般素雅,她看着顾和安,柔声说道:“多半是为了孩子的事情。我听说最近姜家不太安生。你最好少插点手,免得落人口实,距离评选市长的日子可不远了,你可不要马失前足。”
顾和安抬眸望着妻子,眉头蹙起来,沉思道:“如果真有难处,这么多年的关系,总不能一口回绝吧。”
妻子扶着栏杆走下来,冷冷道:“推了又怎么样?咱们是官,人家是商,情谊这东西在现实面前能值几个钱?她都不体谅你的难处,你又何必留情面?当年咱们家是没办法。才跟他们混在一起,现在今非昔比,你都是要当市长的人了,有必要跟她来往吗?”
听着妻子的话,顾和安眉头越拧越紧。
过河拆桥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但以他现在的情况,确实不能出任何岔子。
妻子不放心,恨铁不成钢的追问:“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顾和安并没有回复,因为下人已经领着姜母来了,妻子收敛神色,立马从楼梯上走下来,顺势拉着姜母,笑颦如花:“今天是什么风啊,居然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
姜母见她这么热情,刚刚还担心她们不愿意帮忙的心瞬间安定了,她轻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瞒你说,我今天过来,是有要紧事要麻烦老顾的。”
妻子脸色一冷,手从姜母身上扯下,但仍旧笑着问:“什么事啊?他最近身子骨不大好,医生说让他静养几天呢。”
姜母见惯了人情冷暖,明白她话里的推,有些不悦的看着正从沙发上起身的顾和安:“老张的女儿叫张芝,你还记得吧?”
顾和安点了点头:“是个乖巧的孩子,她怎么了?”
姜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她惹上了案子,已经被局里拘留了,我今天过来,想问问你能不能出面帮忙打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