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其实在我心头绕了很久,所以大年初二我回了榕城,哪里也没有去,直接去了老别墅。
张妈看到我一个人回来,既高兴又有点失望。
张妈说后山的枇杷这两年长的特别好,可她年纪大了爬不了梯子,去年只包了树下一些,别的都被鸟啄了,问我还会不会包封。我回来除了打探她的消息,便是想去看看那棵枇杷树。
那天我在后山包了一天的枇杷,没有她给我递纸,我的速度很慢,一直包到太阳下山。
回去时,张妈做了一桌子菜,留我一块吃饭,又给我讲了一些她小时候的事,不知不觉外面天都黑了,我突然不想走了,问张妈晚上我能不能在她的卧室住一晚,老人家眉开眼笑,说我愿意住几天都可以。
那晚我躺在她床上,盖着她的被子,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张妈说,她在离开前那几日很消沉,走时,只跟她说会打电话回来,也没有具体说会去哪?
我辗转难眠,于是我坐了起来,一样样的看着她屋内的装饰,回想着前年春节,我们在这里相拥而眠,细语缠绵,那时……是那样的幸福,可现在我依旧,而她却不知所踪。
我起身,走到了她梳妆桌前,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她大学时的照片,我轻轻的抚着照片上她的眉眼,看了好一会,才放一下,随手打开下面的抽屉,里面摆放着几瓶护肤润,估计早已过期了,要合上抽屉时,瞥到抽屉角落里有一堆纸绡,手不由停了下来,有点好奇,随手抓了几张起来,一看,惊怔住,入眼的那片小纸绡上写着叶正生三个字,我胸膛剧烈起伏,预感……某个秘密便藏在这堆纸绡里,随即我把那堆纸全拿了出来,因为被撕的有点碎,我一时竟无法把它拼揍起来。但我可以肯定,这堆被撕碎的信纸,一定跟她突然变故有关系。
我拼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勉强把那张信纸拼揍起来。
等看清信里的内容,我惊愕的忘记了呼吸,限即却是一笑,我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会那要绝决的想要逃开,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傻,傻的我心疼。
知道她逃离的原因,我一刻也呆不住了。一想到她投湖的原因…我心几乎要碎了。心里更是懊恼、悔恨,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做什么傻事,终日不得安眠。
那段日子,我感觉自己要郁抑了,可不管我怎找,还是没有她的消息。无奈,我想到了公开身世,对顾家,我从来就没有打算回去,可我当时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身世还是有点新闻价值,要是登到各大报纸、网站、杂志上,或许她会看到,那她就知道……我跟她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公开我的身世顾平军当然乐意接受,可他没有想到我是要那样的大势宣扬,这种宣扬几乎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他的私生子,让顾家别的人很有意见,更让他们恨我入骨。可我管不了那么多。
可新闻发布出去两个月还是没有她任何消息,我焦躁,希望变的渺茫,我开始胡思乱想,一想到她有可能出事……或身边有了别的人,我就心便会痛的难以复加,手臂上的疤痕,也就变的越来越多。
我开始夜夜买醉,每天晚上几乎都是醉死在夜总会的包间里。
那天领班的跟我说来了两个新人,其中一位歌唱的不错,问我要不要带过来,我在那里喝醉的时候,喜欢听歌,他们都知道,所以才给我推荐新人,我无不可,便让他把人带过来。
看那女的第一眼,我微怔了一下,她眉眼竟跟她有几分相似,我便让她唱那首“味道”给我听,她唱的很好,只是少了几分缠|绵的感情,我想谁也唱不出她当时唱的那个感觉,微有点失望,但我还是让她留了下来,因为她跟她有点相似。
我也没想到,我邹子琛有一天,要靠找一个相似她的女人来慰藉自己的相思。
可那段日子对我来说真的太难熬了。
她叫韩玉,几次接触她倒也乖巧,知道她家里困难,我动了侧隐之心,因为她长的像她。当她给我磕药时,其实我就发现了,只是我自己不想清醒过来,只觉的那种感觉很好,可以让我一时忘记一切,安稳的睡一觉,那段日子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所以我放任她在我酒水里加上不该加的东西。
后来,她主动跟我说,她是不想看到我那么痛苦,才偷偷给我加了那东西,她说的很动融,我竟信了她,差点让自己走上不归路,还好急时回了头。
就在我以为这辈子也等不到她的归期时,叶沥明来了电话,说她下周就回国,我简直不敢相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她给苏晴发了邮件,他看到了,还说她在邮件里有问苏晴,我的身世是不是真的。
叶沥明不愧是好哥们。
那她是不是因为看到了那则报导才决定回来的呢?
我想一周后就会有答案。
一周,感觉有一万年那么长,恨不能一闭眼一睁眼就过了。
熬到她回来的那天,我起了一个大早,沐浴后,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穿什么,穿正装显的有点严肃,穿休闲的好像又有点不够注重,我也搞不清当时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多矛盾,跟个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