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的说道:“康小姐,你心里清楚他不叫康诚,他叫邹子琛。他根本就不是你家什么狗屁家奴。两年多前若是你救了他,那我十分感谢你。你想在隐瞒他的身份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亲生父亲还在,一验便知真伪。”
康琪娜倏地起身,拉着邹子琛就要走,被民警拦下。她一脸气急败坏,转身拉起邹子琛的手,颇为激动的说道:“阿诚,你有权力选择走或留,他们没有资格这样扣着我们。”话落,她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的喘着气。
邹子琛转眸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康琪娜,眼底有丝纠结,再转向民警,又变的清冷,“我是谁,那是我个人的事,你们无权干涉,请把身份证还给我们。”
“难到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是谁?”民警问道。
“阿诚……”康琪娜面色突然变的很惨白,像是喘不上来气似的,然后软倒在他怀里。
“快把喷雾给我。”邹子琛朝身后那几名男子吼道。其中一名男子快速从里兜掏出一个瓶递给邹子琛,他接过瓶子,便往康琪娜鼻间喷了两下,康琪娜深深的吸着,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邹子琛弯腰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阿琛。”我大叫了他一声,声嘶力竭。
他身形微顿了一下,“我们住在希尔顿酒店。”话落他抱着康琪娜跨出门。
我惊怔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视线再次模糊,这样的情况还不如没消息。
“小姐,麻烦你把身份证给我。”黑衣男子从我手中抽走那两张身份证,随后就要离开,我猛地上前抓住他,泪眼弯弯的望着他,“请问,他们两是什么关系?”
“康诚是康小姐的贴身保镖。”男子回了我一句,拂开我的手,跟随出去。
李文斌走到我身边,轻扶住我,“童童现在怎么办?”
“保镖?”我喃喃了一声,随即抬眸,对上李文斌担忧的眼神,“送我去希尔顿酒店。”
“好,”他扶着我,朝一旁的民警点了一下头,便往外走。
李文斌的车子,尾随着前面那辆加长林肯。我坐在副驾驶上怔怔发愣,我想过无数个可能,但我怎么也没想到邹子琛他会再次失忆,甚至比上一次更加彻底,命运真的太会抓弄人了。
我与他之间的一切他都忘记……这对我太残忍了。
“童童,那女的看起来有点来头,要不要让人查一下?”李文斌焦虑的看了我一眼。
我望向车窗外,轻抹掉眼角的泪,双眸变的冷凝,“不管她是什么人,我都要揭穿她。”
话落,我拿起手机给狄凡打了个电话。邹子琛出事后,狄凡曾帮了我不少忙,他的背景不比邹子琛差,人脉也广,我想查人找他肯定会更快一点。
狄凡对我的请求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他得知邹子琛失忆,劝说人没事就是万幸,失去的记忆以后可以慢慢找回来,让我千万别着急。
随后我给若溪打了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她在那头听后嚎然大哭了起来,说她马上过来。我让她千别跟老爷子说,最近老爷子血压不稳定,到时跟着着急也不好。
车子在希尔顿酒店门口停下,我望着邹子琛扶着康琪娜进了酒店,望着那个挺拔颀长的身影,我心口顿痛,如今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陌生人……
“啊!”我一声叫尖,趴在挡风玻璃前,再也克制不住痛哭起来。
李文斌轻拍着我的肩,柔声按抚,“虽然他什么都不记的,但不管怎么说人没事,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那么爱你……对你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说不定接触一段时间他就会慢慢想起来,你不要太难过了。”
我只觉心如刀绞。
没多久酒店门口又来了两辆车,一辆是若溪的,还有一辆是顾平军的。这事我本来不想让他知道,但只有他可以击破那姓康的谎言。
酒店大堂内,我心绪平复了很多。若溪坐在我一旁低声抽泣着,顾平军激动的双目通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那踱来踱去,看的我心烦意乱。
等了好久,才见邹子琛与一名黑衣男子从电梯出来。
顾平军见到他,惊怔在原地,邹若溪哭着就跑了过去,我从沙发起身,站在原地没动。邹若溪刚跑到邹子琛面前,就被他身边那名黑衣男子拦住。而邹子琛看邹若溪的眼神毫无波澜,比陌生人还陌生。
这两年他到底是怎么过的,为什么看起来跟冷血动物一样,目光冰冷彻骨。
邹若溪踢腿逼退那名黑衣人,跑到邹子琛面前,双手摇着他的胳膊,哭道:“哥,哥……你怎么不认得我了呢?”
“子琛,我……我是你父亲。”顾平军颤着声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