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明,周嬷嬷与吴嬷嬷果然与昨天说好的一般,来到了将军府。进了养性居,就看到一个半大少年站在院子里头,背对着她们等了一会儿,便进了主屋里。
蔺子桑忍着后背的疼痛,依旧规规矩矩的起了个早,她昨天夜里仔仔细细的自己练了半晚上,这时候自然没有什么错处,只不过是神色略显得憔悴了。
她这般样子,让心底稍微软一点的吴嬷嬷生出点不忍来,虽不至于优待她,却也不打算像昨天一般责罚了。
周嬷嬷却不吃这一套,说话做事依旧严苛,没半刻钟就又要抬手去打。
“你做什么!”只不过这一次,她手上的戒尺还不等往下落,就被外头忽然冲进来的半大少年握住了。
司信泓面露凶光,对那两个嬷嬷毫不客气的一人踹了一脚。他的脚力,哪里是这两个嬷嬷能够受得住的,当下俱是身子一歪,哎呦哎呦的倒在了地上。
他将夺下的戒尺扔去地上,上前一把扶住蔺子桑,关切道,“子桑姐姐,你怎么样?”
蔺子桑摇摇头,也没紧着要去扶两个嬷嬷,只浅浅笑了,“来了许久,也没找到机会去瞧瞧你,到让你看见了这样的事……”
“也就还好是让我看见了呢!”司信泓高声骂道,他指着地上的两个嬷嬷,“她们是哪里来的人,赶在将军府里这般用私刑。”
私刑的罪名可不算小,两个嬷嬷也不管身上疼了,立刻一骨碌站了起来,周嬷嬷道,“小少爷您说这话,可是实在折煞老奴了,我们不过是在教子桑姑娘一些浅显的规矩,您读书时,总也挨过先生的手板吧,这怎么能说是私刑?”
白蕙站在一边被司信泓暴怒的样子吓坏了,一句话也不敢讲,只偷偷的抬眼打量蔺子桑。她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挽着,只用了一根素净的白玉簪绾着。朱唇微红,配着略显苍白的脸色透出一丝丝可怜的病气来。尽管目光晶亮透出灵气,却也掩不住通身的疲态。
“我院子里的丫头,怎么就要放在这里让人管教?”司信泓分毫不理会那两个嬷嬷的说辞,拉着蔺子桑的手就要往外走,迎面正好撞上闻声而来的老祖宗。
“你这是要做什么?”她皱紧了眉头,看着司信泓与蔺子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