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了眉头,“然而,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穆野毕竟是风国的王子,风国定然觉得我们大齐轻慢了他们。”
风国本就战败,皇帝却还怕他们那点仅剩的的余威。怜妃忍了心头对他目光短浅的厌恶,耐着性子道,“身份地位,这难道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这都是虚的,再者说,风国那样的蛮国,哪里配得过什么有地位身份的?”
这话说的皇帝心里熨贴,他想了想,点了头,“还是怜儿有办法,既然你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不妨说来与朕听听。”
“陛下可还记得,正月头一天,我去拿九垟山的华安寺上香,将头上的碧玉簪送给了一位平民丫头?”怜妃笑盈盈道,“后来因缘际会才知道,那丫头啊,竟是将军府里的,被放在外头的别院里养老虎,能养老虎的丫头,你想想,能是胆子小的吗?”
“将军府……?”皇帝的声音里顿时多了犹豫与不喜,“那地方,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的。”
“妾身明白,”怜妃柔声的说,“陛下心里对司将军的忌惮,我都明白,但那不过是个丫头,将军又怎会在意?且不说,就算是其他,臣子为皇家鞠躬尽瘁,那也是自然。”
皇帝心里的担忧被怜妃这么一说,少了八分,他猛地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大笑道,“正好!朕也想看看司元对我到底还有几分恭敬。这事情就交给你去办,”
怜妃起身,对皇帝柔顺的屈了屈膝,道,“陛下只管放心,妾身定当将这件事情办妥。”
嘴上是这么说,怜妃心里却也不对这件事情抱着完全的信心。司元显然是不喜自己将手腕施加到蔺子桑的手上的,这一点,已经值得怜妃反复的踌躇与犹豫。然而,这样的情绪到底还是片刻。
自己蜗居在这深宫之中,陪伴着一个蠢材,即便从一开始司元就从没向她许过任何承诺,她也曾经说服过自己远远看着便罢了。但是,当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司元身边时,怜妃到底还是忍不了,放不下。她不能拥有的,起码也不能被卑微如同蔺子桑这样的人抢走。
翌日一大早,宫里就有宫人传出信儿来,说是有高人算卦,怜妃娘娘与秦阳侯府刚出生的一位小少爷是命定投缘的,又念及孩子还小,不宜带出,是以怜妃娘娘愿意亲自到秦阳侯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