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房里几个窝着做针线的丫头,层层围住一个中年嬷嬷,说起话来也是热闹。
“二十五岁以前啊?”赵嬷嬷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后转头认真的对蔺子桑道,“二十五岁以前赎身的也不是没有,我先前听说过一个,那好像还是将军年纪还小的时候,那是个好福气的丫头,不知怎么外头有个得势还愿意帮扶一把的好亲戚,加之那时候也得老祖宗欢心,便松了口让她出去了,再往后就没多听过,”赵嬷嬷抚了抚手上的锦布,笑了,“多都是不愿意走的,在这府里多二十岁便能由着老祖宗一类的指了人家,虽然是在将军府做奴才,可比外头的活计却好了不少,怎么,你问这个,是有心要赎身?”
赵嬷嬷这么一说,四个山字辈的丫头也都一起看了过去。
蔺子桑低下头去,轻轻笑起来,“十几年后的事情,这时候说了也做不得准呢……”
“算起来,子桑姐姐的年纪却是比我们都小呢,”山香将手上的布头抖落开来。
“小又如何,我瞧着子桑是你们几个里头最稳重的,”赵嬷嬷斜看了她一眼,“不是我说你们四个丫头,怎么半点也不从人家身上学学?”
四个山字辈的丫头往常同赵嬷嬷也算是打闹惯了,被这么说了也不在意,嘻嘻笑着应付过去。
蔺子桑又坐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我去外头瞧瞧,该给小虎喂肉了。”
“这活还真只你做得,”赵嬷嬷说起今天早上过来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我不过在院子里走着,那小虎就猛扑到我眼前,倘若没有早木拦住,还不知是不是要咬我呢。”
蔺子桑站在门边,没接这句话,她瞧着在院子里追着阿文跑的小虎,不知心里头在想什么。
小虎与刚被送来时已经全然不似一个模样了。它的骨骼强壮,行走跑动间筋肉分明,一顿十几二十斤肉已经全然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