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头应了皇帝方才的话,初云公主就迫不及待的松开了她的手,直愣愣的往怜妃这边扑来。
怜妃弯腰将初云半揽进怀里,怀抱着柔软的稚童,眼底里是一场即将开场的繁华。
她的思绪一荡,恍然回到了许多年前,在她自己只有初云这般大的时候。
她是在漠北长大的,在人人传颂繁华安稳的大齐王朝的边境,连每一刻的生死存亡都无法安稳的地方,任何的瑰丽的描述对于她来说都像是一场梦。
食物,衣服,甚至是暂时躲过北蛮的一块遮蔽的居所,这都是人们能够争斗的理由。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会杀人,会说谎,会一切能够求生的“本领”,直到她到了年纪以后找到了另一条生存下来的省力捷径。
她在十二岁的时候经历了第一个男人,然后是很多个。直至那支大齐王朝派来的军队踏平了北蛮的土地,建立起了第一个关口。
那个时候,司元还不是人人口中都在传诵的大将军。与现在相比,他甚至带着一丝稚嫩。然而,这点稚嫩丝毫不影响他的手腕。第一次与司元面对面相见时,如今想来实在窘迫。她正与两名他手下的士兵厮混,而他踏马而来,当着身后数十位士兵的面手刃了那两名士兵,鲜血溅了她满脸。
“军纪,”他转头对着身后的士兵说,“不可违抗。”
睡一个女人就该死?她觉得可笑,然而并没有说什么。毕竟是眼前这个男人带给了这方久经蛮族践踏的土地一丝尊严。
她学了大齐官话,学了写字,学了女工,学了仪礼,学了太多她前半生根本没有想过的东西,这些都是司元给她的。
等到十七岁那一年,她的外表宛若新生,可内里依旧是死气。站在司元面前,她衣带全解,如同勾引从前每一个男人一般,朝着司元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