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走进屋子,上下打量了几眼说:“你要想不惹麻烦的话,最好别让人看到你这张脸,俄罗斯男人在那方面的需求很高,也很冲动。”
楼兰王没吭声,走到屋角柜子前,再转身时,脸上已经戴了那幅狰狞的青铜面具。
高飞皱眉:“你别告诉我说,你不会易容。”
楼兰王很直接的回答:“不会。”
高飞愣了下,满脸都是不信:“你真不会?”
楼兰王淡淡的说:“我为什么非得会?”
“好吧,你要是喜欢被男人苍蝇看到臭鸡蛋那样的追,要是不嫌被人注意惹麻烦,随便你怎么样。”
高飞懒得再和楼兰王说什么,径自走到套间门前,向里看了一眼问道:“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不会丢在这儿不管她了吧?”
“人是你带回来的,自然由你说了算。”
楼兰王走过来,和高飞并肩站在门口看着沉睡在窗上的苏媚:“她现在伤势已经不要紧了,只要不做出剧烈动作,用不了几天就能复原的。”
高飞当初救下苏媚,就是怀疑她和苏樱、安归王之间有什么牵扯。
如果没有那么多事等着他去做的话,他也许还会好好和苏媚聊聊,只是现在实在没心情,所以稍微沉默片刻后就说:“让她走吧。”
“好。”
楼兰王快步走到窗前,伸手在苏媚肋下点了一下:“再过一个时辰,她就会自动醒来――我们现在就去机场吗?”
“去机场之前,得做点事。”
“什么事?”
“你先稍等,我很快就会回来。”
高飞也没说什么事,快步走出了房间。
楼兰王在原地站了片刻后,慢慢走到了客厅沙发前做了下来。
昨天那件事发生后,高飞给莫邪征东留下的印象,有了质的变化。
以前她只是以为,高飞就是那种脑子活泛,又有点小本事,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要脸的真小人,或者说,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英雄情节,当初在地下楼兰古城时,为了叶心伤和铁屠,傻到不顾他自己的安危。
她以为,这样的男人一抓一大把,高飞只是运气极好,才遇到了她。
她选择高飞为驸马,可能是命中注定而已。
如果苍天给楼兰王一个机会,让她潜心选择她自己中意的男人,她觉得就算是挑一万个人,也不会轮到高飞。
总之,这家伙的运气好些罢了,根本配不上她。
可昨天,这个被她看不起的男人,竟然硬生生熬过了她的酷刑,最后逼迫她不得不向他求饶。
事后,楼兰王才发现她根本不了解高飞。
这个男人有时候耍无赖,有时候却比铁人还要牙硬,像一个让人无法猜透的谜。
无可否认的是,经过昨天那件事后,高飞终于正式被她重视:她以前重视高飞,只是看在他是上天派来的驸马份上,也许能帮她找到全套的《安归经》,帮她改变莫邪家族的短命诅咒。
可是,昨天我被迫向他服软后,他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忌惮我?
依着这个家伙的性格来看,他就属于那种蹬着鼻子上脸的货,以后肯定更加放肆,不好管教了。
唉,除了用武力震慑他之外,我还有什么拿捏住他的手段?
吱呀一声门响,就在楼兰王胡思乱想时,高飞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她正要站起来时,高飞却说:“坐着,别动。”
在楼兰王不解的目光中,高飞走到沙发后面,把盘子放在一边,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竖在了她面前的案几上,又摘下了她脸上的青铜面具。
高飞替她摘下面具时,楼兰王下意识的要拒绝,手微微一动却有放了下来。
高飞手指蹭过她白玉般的面颊时,她心中荡了一下,垂下了长长的眼睫毛。
端详了一下这个青铜面具后,高飞发现这个可比楼兰王送给他的那个要好多了,应该不是青铜打制的,更像是一种瓷,莫上去却又没有瓷器的冰冷,滑腻中带着丝丝暖意。
楼兰王好像知道高飞心里在想什么,淡淡的说:“这不是青铜,也不是瓷,而是一种玉,楼兰黑龙山老坑中的暖玉,对美容很有好处。”
“哦,我说呢,这个玩意应该很值钱吧?你整天戴在脸上,难道就不怕摔了?”
高飞随口说着,从盘子中拿出一些什么东西,在手里搓着,没话找话:“你不会易容,是不是因为太骄傲了?嗯,怎么说呢,就是不喜欢掩人耳目的这种方式,更习惯光明磊落。你戴上这款面具,只是为了在你臣民面前保持神秘感,并不是怕别人记住你,找你的事。”
楼兰王没有马上回答,沉默片刻后才说:“没想到你倒是很了解我。不错,如果有可能,我一点也不愿意戴这个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