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猫在人们眼中,可能是性格最为温和的动物了,但很少有人知道,大熊猫在发怒时,就连老虎都得避其锋芒。
不到万不得已时,大熊猫从不会露出它的獠牙。
老乔治就像一只大熊猫,如果把默森、芬妮等人看做是它温和时用来撕扯竹子的利爪,那么眼镜才是他深藏不露的獠牙。
眼镜是神秘的,神秘到连妮儿都不知道,唯有在老乔治遭遇绝对危险时,他才会悄然出现。
几年前,狙杀小组全体成员刺杀老乔治,高飞是最有机会干掉他的那个人――可眼看就要成功时,眼镜出现了,就像是从地底下忽然冒出来那样,击退了高飞,救走了老乔治,并指挥他的力量,对狙杀小组展开了绝地反扑。
那一次,是狙杀小组组队以来,唯一的一次失败,损失惨重,要不是高飞掳走了妮儿,他们可以说是血本无归。
对于那次惨败,高飞等人并没愤怒,或者感觉意外,因为任谁知道现今欧洲的杀手之王,大名鼎鼎的欧皇,原来只是眼镜手下的一个小弟后,都会对他升起一股敬仰之情的。
眼镜,早在七八年前就杳无音信的眼镜,才是欧洲真正的杀手之王,只是谁也没想到,他原来就守在老乔治身边,在老乔治最为危险时才会出现。
现在眼镜出现了,就代表着老乔治面临很危险的处境了。
高飞在敲门进来之前,就在门板最下方发现了一个特殊的记号。
那个记号,是眼镜和他在喝酒时告诉他的:那朵棱角形的抽象花朵,就是他在场的信号。
眼镜既然在房间内,高飞又不想在搞清楚真相之前和他发生冲突,所以就只能敲门。
面对眼镜温柔的邀请,高飞很礼貌的说了句谢谢,坐在了老乔治的对面。
请高飞坐下后,眼镜又垂下了头,继续修指甲,仿佛修指甲才是世间最重要的事。
老乔治看着高飞,吐出一个烟圈后才缓缓问道:“你都知道了?”
高飞很自然的从案几上拿起一棵雪茄,却没有点燃,放在鼻下嗅了嗅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老乔治定定的看着高飞:“我要杀了你和妮儿的亲生儿子。”
“如果凯撒少一根汗毛,你就不会安然坐在这儿了。”
高飞看了眼眼镜,淡淡的说:“哪怕眼镜在场也不行。”
眼镜抬起头,很温柔的笑了下,又开始修指甲。
老乔治沉默片刻,才说:“幸亏我没有成功。”
“你还有机会。”
“你是说,华夏那边?”
“我这次来,就是等那边的消息,你最好祈祷小凯撒安全。”
“小凯撒能否安全,已经不是我说了算得了。”
老乔治嘴角猛地抽了几下,眼神黯然:“我是在华夏那边做出了安排,可我保证,我在那边的人现在已经、已经不会再听从我的吩咐了。‘迎接’小凯撒的,将是另外一批人。”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高飞摇了摇头,说:“不管‘迎接’小凯撒的谁的人,他却是被你逼走的,所以你得为他的安全,付出该付出的代价。”
老乔治微微眯起双眼:“如果,他死了呢?”
“你也会死。”
高飞的语气仍旧平淡:“从你下手伤害他的那一刻起,你和他之间就再也没有血缘关系了,我不会因为你是妮儿的亲爷爷,就会放过你。你也许会忏悔,却必须是在地狱中。”
眼镜修指甲的刀子闪了一下,一抹寒芒映在高飞眼角,高飞看去,眼镜抬头冲他还是笑,笑容温柔的让人想到夏天。
老乔治不置可否:“你有把握在眼镜的眼前,伤害我?”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没意义的话题,我只知道他保护你是因为某个承诺,我杀你,却是因为杀子之仇。”
顿了顿,高飞继续说:“承诺在仇恨面前,总是会底气不足的。更何况,我已经知道了眼镜最大的秘密。”
眼镜最大的秘密?
正在修理指甲的眼镜,修长的右手稍微一颤,锋利的刀尖割下了一小片指甲,他叹了口气:“一个晚上的努力,都白费了。”
老乔治看了他一眼,也叹了口气:“唉,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中了别人的圈套。高飞,我答应你,如果小凯撒真遇害了,我会俯首随你处置,眼镜绝不会阻拦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定要救出妮儿,好好照顾她,帮她对抗尼科夫。”
高飞有些奇怪:“尼科夫?他不是你为妮儿钦选的孙女婿吗?怎么……妮儿,也有危险了?”
“来不及了,我发现的太晚,已经全面受制于人,妮儿现在可能早就落入了魔爪。”
老乔治苦笑一声,瞬间仿佛苍老了很多:“我留在这儿,就是为了等你,我知道你早晚会找到这儿来的。当然了,除了你之外,还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