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颀长而又魁梧的暗影,除了陆岸琰还有谁?
陆蓉颜心里一惊,将包包随手往楼梯上一丢,急匆匆下了楼。
陆岸琰已经脱了鞋,赤着脚往楼梯这边走过,他把听筒的声音放的很大,电话那头娇滴滴的撒娇声清晰地回荡在大厅里。
陆蓉颜一度怀疑,他是故意的!
毫无疑问,那头又是个女人,至于是谁,蓉颜并不清楚。
陆蓉颜赶紧迎了上去,一把扶住他,“岸琰,爸妈……”
“来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的人已经被他伸手搂在怀里,“你想离婚,是吗?告诉你,我不同意。”
“岸琰,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崔珍爱赶紧迎了上来,一把将陆岸琰扶住,“这样多伤身体啊,亏你自己还是医生,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陆蓉颜好容易才从陆岸琰的臂弯中脱身,她下意识地朝沙发那里看了一眼,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陆远山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岸琰,太阳穴两侧高高突起的青筋在灯光下泛着凌厉。
陆蓉颜立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你爸来了。”
她听到崔珍爱小声地提醒着他。
陆岸琰仿佛是依旧没有从酒醉中清醒过来,他直接无视了厅里的其他人,抓过旁边蓉颜的小手就要往楼梯上走,边走边道:“陆蓉颜,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你以为你是谁?若不是为了我们的儿子,你以为我想跟你一块儿过?”
他似乎还有些怒,声音里明显还压抑着怒火。
哦……
陆蓉颜的身子僵了一下。
虽然心里早就明白怎么回事,可如今听他赤裸裸地把实话说出来,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伤到了。
陆岸琰的话就像一把匕首,无情地插在她的心窝里,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这是怎么了?
不是要离婚了?为什么还会如此在意他的话?
“蓉颜,你千万别忘心里去啊,岸琰他是喝多了,随口胡说的。”
崔珍爱忙在一旁打圆场。
“陆岸琰!你给我过来!”
中气十足的男声猝不及防地响起,将站在楼梯口的三个人一下子镇住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到了怒火中烧的陆远山,他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钉在陆岸琰的脸上,犀利得就像一把利剑,好像随时都会把他刺个透心凉。
“哎呦,来之前不是说好了不发脾气吗?快坐下,快坐下。”
崔珍爱小跑着过去,拉着陆远山非要将他拽到沙发上。
陆岸琰被陆远山这么一吼,酒意醒了一半,但却依旧没有坐下来听他训斥的打算,只稍稍不满的敛了敛眉。
“爸,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先陪妈先回去休息吧!我们也该休息了!”
最后这句话,他是冲着陆蓉颜说的。
说完,一把拉过她,自顾自地上了楼去。
“混球!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吗?”
伴随着陆远山的一声低吼,陆蓉颜猛觉头顶的头发被一阵急风掀起,同时便听到陆岸琰一声闷哼,带着温度的白水溅了她一脸。玻璃杯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陆蓉颜不自觉地抬头,不免大惊失色,陆岸琰的右侧额头上已经冒出血来,混合着白开水一起沿着脸颊哗哗的往下流,染红了他身上的浅色衬衫。
“陆远山,你疯了?他可是你的亲儿子!”
崔珍爱尖叫着奔了过来,抬起袖子擦着陆岸琰脸上的血,“儿子!儿子!没事吧?”
陆蓉颜也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楼去,从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取了消毒药水,药棉和纱布又飞快地折了回来,楼下已经一片混乱。
陆蓉颜也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楼去,从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取了消毒药水,药棉和纱布又飞快地折了回来,楼下已经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