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顾母愣了一愣。
“怎么?舍不得了?”顾谨言见母亲犯愣,故意打趣一句。
“呸呸呸!你这说的什么话?”顾母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她说着,叹了口气,“也是,她都为你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你送她一套别墅,倒也不为过。”
“……嗯!”顾谨言沉沉的应了一句。
“你把房产证和别墅钥匙都带来了吧?一会儿,你就亲自把礼物给人家送过去!”顾母吩咐着顾谨言。
“不了!”顾谨言想也不想的,一口给回绝了,“我一会儿还有工作要忙,这事儿,就麻烦您给我跑一趟吧!”
“那可不行!”顾母把手里的筷子搁下,一脸严肃的训着儿子道:“你这一天天的忙什么国家大事呢!再忙也不在乎这几分钟了吧?就算鸢尾这婚事,你再怎么不乐意,但表面功夫咱们怎么着也得做足了,不然你爸妈我们俩的面子往哪儿搁?”
“……”顾谨言停下了手里吃饭的动作,一本正经且非常淡定自若的同母亲道:“妈,我觉得您误会了!小尾巴这桩婚事,我还真是没有半点不乐意!”
“行了,你在她面前装装也就行了,在我这,你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妈,我认真的!我不但没有不开心,反而,我还想真诚的祝愿他们!行,礼物我自己去送,我会亲自送到她手上的。”
这样,倒也好!就让这段感情,彻底在今晚做个了断吧!
之后,他们真的无需再有任何瓜葛!
夜里,十点!楼家的宾客全部散尽了,连顾父也回了自己家中去,顾谨言这才去了楼家找鸢尾。
才一进门,顾谨言就见到了厅里正送完客的暮楚。
“暮楚。”顾谨言喊了一声,直接向她表明了来意,“小尾巴呢?在吗?”
“那小丫头忙了一天了,这会子已经上楼休息了吧!”暮楚说着,又同顾谨言殷勤道:“谨言,你尝尝这茶,是陈家刚送过来的大红袍,我尝着味道不错,你也来品品,正好,我也有些心里话要跟你谈谈!谨言,我们俩也有好一阵没有聊过心里话了吧?”
顾谨言其实已经猜到暮楚想跟自己说什么了,他走上前去,端过了暮楚递过来的红袍,他没喝,只是搁回在了旁边的茶盘上,坐了下来,“暮楚,你想跟我聊什么?”
“我还能跟你聊什么呢?”暮楚嘴角漫过一丝苦笑,“除了楼上那小丫头,我也实在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暮楚说着,又神情复杂的看了眼身旁的顾谨言,想了想后,才继续说道:“谨言,有些话,若是我说得太直接了,你也别怨我!我们家小尾巴,你也是看着她一路长大的,这么些年来,她在你身上附注的心思,在你身上受的苦,都不算少!这些,大家全都是有目共睹的!而这回,眼见着她和楚默就要修成正果了,我的意思……是,我是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扰她了!谨言,我的意思,想必你是明白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顾谨言的脸上和眼神间里都瞧不出什么受伤的情绪来,他唇瓣间仍是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暮楚,你的心思,我能明白,当然,我更理解。我们之间,非有一个要说对不起的,那也肯定不是你,而是我!是我对不起鸢尾,对不起你!至于我今天来……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我和她……始终是缘分不到……”
缘分不到,四个字,却是令人无尽的童惜和惋惜!
暮楚想,若是她家宝贝女儿听到了他顾谨言这绝情的四个字,心里该多痛,该多伤啊!
或许,她嫁做他妇,真的是摆脱这份痛苦的最佳法子!
暮楚重重的叹了口气。
顾谨言道:“暮楚,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先上楼去看看她了。”
这大概也是他作为人妇之前,见她的最后一眼了!
……
鸢尾开门,在见到门外站着的顾谨言时,她还是足足愣了十秒之久。
门外的他,穿着一件浅色的格纹衬衫,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的松开几颗纽扣,露出一小片古铜色的肌肤。
下身,一条考究的深色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精致的裁剪,将他完美的倒三角身形衬得愈发性感。
哪怕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没有任何举止,然那优雅而尊贵的气质,却在他身上依旧展现得淋漓尽致。
鸢尾站在门口,怔怔然的看着他,好半晌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们俩,不过是几天不见,却不知怎的,如今再见,竟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之久一般!
两人四目相对间,仿佛有异样的电流,至两人的视线里划过,窜起。
鸢尾的小心脏,蓦地闪过一丝悸动,而这会儿,她才猛然回了神过来。
“不打算请我进去?”顾谨言在门前问她,语调平静,掀不起半丝涟漪,而那张好看的面庞之上,没是不见半分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