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楚是被脸上一阵暖暖的摩挲感给惊醒过来的。
她一睁眼,就见身旁的男人正握着一条热毛巾,轻轻柔柔,且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脸蛋。
那模样似唯恐惊醒了她一般。
但,他还是把她闹醒了。
“吵醒你了?”楼司沉收了手,有些抱歉。
暮楚睁了睁惺忪的睡眸,摇摇头,“没有,我睡得比较浅。你看起来好多了。”
“是好很多了。”
楼司沉斜着身躯半靠在床头,替她继续擦脸蛋,“一张脸脏得像只小花猫……”
“是吗?”
暮楚伸手摸了一下,呵呵一笑,“可能是昨儿烧柴火弄脸上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你要不舒服可一定要说出来,不能隐瞒,知道吗?”
“知道,我又不是孩子了!我现在感觉真挺好的,至少比昨儿晚上强!”
楼司沉说话间,轻轻捉住了暮楚伸出来的小手。
漆黑的深眸,陡然一沉。
暮楚知他见到了什么,连忙挣扎了一下,试图要把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回来,“我去给你做早餐,你想吃什么?”
楼司沉没松暮楚的手,却反而用另一只手把她紧紧地圈进了自己怀里,他低头,目光沉沉的凝着她,“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好好看看你的手!”
暮楚有些无奈,知道自己抵抗无用,只好乖乖把手伸至他眼前,供他检查,“其实还好,卢爷爷已经帮我抹过药了,一会儿就能消。”
“一会儿就能消?你当是蚊虫叮咬啊?”
楼司沉看着暮楚那双被烫伤的小手,眉头紧拧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想摸一摸她受伤的手,却又不敢下手,生怕会弄疼了她,“连个手套也没有……”
他低头,不断地往她的手背上吹气,试图用这种方法降低她的痛楚,“真庆幸这六年里没有让你守在我身边,要不然得把你折腾成什么样子?疼吗?”
楼司沉问的是暮楚手上的烫伤。
“不疼。”暮楚摇头。
“说实话。”
“……一点点疼,但肯定没你想的那么疼,真的,这会儿上了药之后早就不怎么疼了,一会儿我让卢爷爷再帮我抹点药,你放心好了!”
看楼司沉精神不少,暮楚整个人也跟着精神了许多,再无任何困意,她坐起了身来,“我去给你做早餐。”
楼司沉也随着她坐起了身来,猿臂仍旧揽着她的细腰,头贴着她温热的脸颊,“要不要再睡会?”
暮楚歪头看他,“我已经睡不着了,你好像真的好了很多。”
“嗯。那我陪你一起去做早饭,你的手还伤着呢,不能下水。”
“那你更不行,你还是病患呢!”
“别跟我争!”
楼司沉还是一贯的霸道,不容暮楚有半点置喙。
暮楚见他情况确实挺好,也就同意了下来。
待两人洗漱完毕,已经是上午九点时分了,这会儿卢远和卢老爷子也起了床来,老爷子一见站在外面石桌前洗青菜的楼司沉,连忙招呼着他坐下,“来来来,让爷爷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楼司沉只好搁下手里的青菜,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暮楚在厨房里听到了老爷子的声音,也连忙扔下了手中的活,跑了出去。
卢远也好奇的张着耳朵,在一旁听着。
老爷子开始替楼司沉号脉,暮楚屏住呼吸,视线一瞬不瞬的紧凝着老爷子,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眼神,她都不肯放过。
老爷子放开了楼司沉的手腕。
“卢爷爷,司沉怎么样了?”
暮楚心急的问他。
“爷爷,情况好吗?那药喝下去有效果没?”卢远也迫不及待的问卢老爷子。
卢老爷子点了点头,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来,“情况比我预计的好!你身体素质不赖,加上这毒草花的效果强劲,这毒药想要全部褪完,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太好了!”
暮楚兴奋得在楼司沉跟前窜来窜去,“司沉,咱们有救了,有救了!”
楼司沉也终于露出了一抹惊喜的笑,牵着暮楚的小手,才第一次感觉他的幸福终于稳妥了下来。
暮楚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含笑的眼睛里宛若缀满了耀眼的繁星,而后,不顾在场的卢远和卢老爷子,她开心的就在楼司沉的薄唇上印了个吻。
楼司沉面颊微烫,却也捧过她的脸,浓情的回吻了她!
用毒草花来解五味毒,获得了空前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