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强仔细地听着,这两个县长的汇报,和他们报到市里的方案没有什么出入,等到那个副县长汇报结束后,就是季子强做指示,季子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先肯定成绩,再提一点意见,而是直接问道:“两位县长啊,如果照你们这个方案進行改制的话,这个氮肥厂拍卖的钱还不够还债,那职工们的买断工龄和交清所有的养老保险等,资金方面有多少缺口?”
“我们算了一下,大约差一千三百万左右。”那个副县长对这氮肥厂的情况比较了解,随口就报出了数据。
季子强听罢,转头望着罗县长,说道:“罗县长,不知道你们县里把这笔资金准备好没有?”
罗县长的脸上就露出一点难色,说道:“季書記,我们县里的财政情况,你大概也听说过,最近这大半年,因为很多企业都在整顿,再加上原来莫書記和白县长的事情,县上很是混乱了一阵,目前刚有起色,马上就拿出这些钱来,都有点捉襟见肘,这笔钱暂时还没有着落,但我相信这办法总会有的。”
“哦。”季子强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再就这个问题细问,说:“齐書記,罗县长,我想亲自到这氮肥厂去看看。”
“季書記,这,”罗县长的脸上有点不太自然。
“有什么不便吗?”季子强问道。
“那倒没有什么,就是这氮肥厂的工人,听说县里要对这氮肥厂進行改制,意见很大,我怕到时这些工人对書記无礼。”罗县长硬着头皮说道。
“没事的,罗县长,这只是去了解一下情况,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季子强淡淡一笑,说道。
既然季子强这样坚持,其他人当然也敢去拒绝,在去氮肥厂的路上,季子强让齐玉玲和罗县长上了自己的小车,一路也问了一些最近峰峡县的情况,因为当初来的时候,季子强也给齐玉玲打过招呼,让她放手县政府的工作,不要过多的干预,所以齐玉玲在政府方面的很多事情都是很有尺度的回避着,确实说真的,齐玉玲对政府具体的工作也不是强项,这些年她一直走的党委那条路。
不过听了齐玉玲的汇报,季子强觉得齐玉玲这段时间到峰峡县来还是很有长進的,特别是在稳定干部群众的思想方面,做的很有成效。
但对今天齐玉玲这样大张旗鼓的欢迎自己,季子强有点不满,说:“玉玲同志,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低调的,以后啊,就不要搞今天这样的欢迎形势了。”
季子强话说的不算太重,但齐玉玲还是有点尴尬,她勉强笑笑,说:“你来了几次,我都没有什么欢迎仪式,但这次是办公厅发来了通知,所以。。。。。。”
“所以你认为我就变了?呵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是我。”
“是,季書記,我知道错了。”
“也谈不上什么错吧,但你记住,有时候人是会变的,但我不会,也许吧,到一定的时候我也会变,但不会变的那么明显,所以我曾经给你们说过的话,依然是有效的。”
季子强的话对齐玉玲和罗县长来说,都有了压力,当初季子强在她们两个上任的时候,是对他们警告和敲打过得,现在季子强旧话重提,她们当然是心有余悸。
现在的季子强事情很多,他不可能对下面每一个地方都关注的那么细致,所以作为一个高层领导,他更多的只能用一种潜在的威胁来震慑这些的属下,让他们摸不透自己,看不懂自己,从而在心中有畏惧,就像当初乐世祥说的那样,一个领导,必须要有畏惧,当所有的事情他都不在害怕的时候,那也就到了危险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