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就汇报到了李云中那里去了,刚才李云中让季子强过去一趟,说要和他谈谈。
“李書記没训你吧?”江可蕊有些替丈夫担心,又有些生丈夫的气,“我早跟你说了,北江大桥你不要去插手,你不听。”
“你看你,又来了。云中書記没责怪我,他只是要我把事情理顺好,别闹得满城风雨,造成不好的影响。”
“那他还要你过去见他?”
“我肯定要汇报和对这个事情作个说明的。”
江可蕊担忧的问:“徐海贵不过是韩阳的一个企业老板,他怎么能见到李云中書記的秘书呢?”
“反应迟钝了吧,这不明摆着有人在给徐海贵铺路搭桥嘛。我现在担心的是,徐海贵不仅会告黑状,还会煽动群众到省里闹事。”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对杨喻义和徐海贵他们来说,这事闹得越大就越有利。”江可蕊想了想,说,“市里不是有个信访工作领导小组吗?维稳工作你就交给他们去做,出了问题找他们问责。”
季子强思考着,没有说话。
江可蕊问:“现在直接把你送省委去?”
季子强摇下头说:“先回市委吧,约得时间还有一会,我要到办公室准备几份资料,免得说起别的事情了措手不及。”
说着话,车子就到了市委大院门口,季子强走下车来,让江可蕊先回去,后面车本立的车也到了,季子强没有告诉车本立有什么事情,只说要去谈工作,让他也离开了。
進了市委的大院,没走多远,却看到不远处走过来三个人,又说又笑的,是副書記屈舜华和杨喻义,还有一个是杨喻义的秘书小张,那三个人也看到了季子强,走上前来。
“季書記,休假也来办公室啊?”杨喻义问道。
季子强说:“有点事情,过来看个资料,杨市长怎么也过来了?”
“嘿嘿,我来找屈書記有点事情。”
“奥,这样啊。”季子强想了想,说:“杨市长也没听说吗?徐海贵因为没中标,跑到省里去了,说我们北江市的领导幕后操作,干预招标。”
“有这样的事情?”杨喻义像是很诧异的说。
屈舜华副書記也说:“这不符合道理啊,我们和省信访局这些部门都挂好了钩的,一旦有人上访,必定会先通知我们的。徐海贵去省里反映问题,我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呢?”
“人家没去信访局,直接去找了云中書記的秘书。”季子强也是想看看这事情杨喻义到底有没有参与進来,但现在看来,似乎杨喻义还真的不知道,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徐海贵这样的人,未必就能听杨喻义的招呼。
屈舜华眼睛瞪得老大,说:“这个徐海贵,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杨喻义也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都跟他说了,他没中标,应该是他个人的信誉有问题,怪不得别人。而且,我还按季書記的意思,让其他局给他一些其他工程项目。可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招呼也不打就跑省里告起黑状来了。我马上打电话给他,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季子强说:“看来杨市长也还蒙在鼓里。电话就不用打了,让他去闹,我看他能闹出什么名堂来。刚才我一下车看到你们在谈论着什么,还以为你们是在讨论徐海贵这件事呢,原来不是。”
屈舜华许是怕季子强误会,忙说:“是这样的,韩阳市前几天有3位群众因为住房拆迁的问题跑北京上访去了,省里昨天刚发了一份通报下来。刚才我们碰巧遇到,就一起谈起了这件事。”
这件事情昨天季子强也听说了,上面的意思是做好维护稳定(简称维稳)工作,这一两年,从省到市到县到乡(镇),一级接一级地开会,一次又一次强调维稳工作的重要性。鉴于此,每个领导,尤其是身为信访工作第一责任人的各单位、各部门的一把手,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哪个干部就跑到省里跑到北京上访去了,来个责任追究,丢官降职的凄惨下场。
“走吧,去办公室坐坐,商量一下徐海贵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季子强说道,说毕,又看了眼杨喻义,问道,“杨市长没有什么安排吧,如若有安排,那就去忙好了,回头我让舜季書記跟你通报一下。”
这本是季子强的一番好意,可杨喻义却觉得季子强是在赶他走,就有些尴尬,不知道是去好还是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