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强摇摇头,感叹一声说:“稼祥,对大桥招标,我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所以才想做点准备,当然,事情还要看徐海贵给不给机会了。”
王稼祥点点头,没说话,等着季子强说下文。
“车本立和徐海贵原来都是在社会上混的人,为这个工程,谁也不会让着谁,尤其是徐海贵,既然破例地把手伸到了北江市,那就是志在必得的。一旦他没能中标,他很可能就会放手一搏。”
王稼祥皱起了眉头:“您是说他会乱来?”
“很有可能。现在为了抢一个工程打架斗殴的事情比比皆是。我是真不想桥还未建,就弄出什么大的麻烦来啊。”
“应该不至于吧,徐海贵是杨市长他们叫来的,徐海贵若真想闹点什么事,杨市长也应该会阻止的。”
季子强把身子往沙发靠背上靠了靠,说:“你不太了解道上的人,怕就怕徐海贵犯起痞性来,到时杨市长的话他也未必听得進去。”
王稼祥觉得季子强分析得有道理,但看到季子强忧心忡忡的样子,王稼祥又忙着安慰说:
“季書記,也许不至于,你不要太过担忧。”
季子强苦笑一声说:“毕竟新方案是我提出来的,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来,别人少不了背后说三道四的,那样我们可就被动了。所以刚才我嘱咐车本立有什么事情先跟我汇报,千万别跟徐海贵发生正面冲突。这两个人手下都有不少人,真闹起来,可就是大事情了。”
王稼祥嘴里劝着季子强,但心中也有了一层顾虑,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是推测,所以季子强很快就放过了这个话题,和王稼祥说起了别的工作,两人将近十点了才离开。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车本立就忙了起来,他利用了他在韩阳市所能利用的关系,终于打探到了一件事情,但这个事情对车本立来说,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底,因为事情真的太小,是什么事情呢?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此微不足道,且与修桥毫无关系。车本立了解到,徐海贵在韩阳市开发的一个楼盘中,曾出现过顶层漏水问题。住户跟徐海贵反映,徐海贵不仅不采取补救措施和相关赔偿,反而叫人打伤了带头反映问题的一个业主。
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就看怎么运作了,所以当车本立把这个情况给季子强汇报之后,季子强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炒作!”
车本立在北江市还是有些人脉的,再加上手里有钱,自然会有很多人忙他操办起来,到了
第二天,《北江日报》第三版“一家之言”栏目登载了这么一篇署名为“义眼”的评论文章,标题为“定标要看标价更要看人品”,文章由北江大桥工程招标一事引开,谈及韩阳市某出身黑道的开发商置业主利益不顾,房屋发生质量问题不仅推卸责任,还把业主打伤入院一事,進行点评,论述,最后文章一语概括阐述观点:工程招标定标时既要看标价更要看人品。
文章中所说的韩阳市某开发商虽没有指名道姓,但人们一眼就能看出文中说的就徐海贵。
这篇文章见报后,市委办公室、市政府办公室,还有市招投标管理委员会办公室的电话都快被“群众”打爆了,当然,这些群众也未必就是真的群众,他们异口同声的称不能把北江大桥工程交由徐海贵这种黑道出身的开发商承包,否则不仅大桥的质量不保,北江市的形象也会被抹黑。
事情就反馈到了季子强的面前,早上季子强到办公室刚坐下,发改委的吉主任就过来了,问季子强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有,季子强说刚才匆匆瞄了几眼,还没来得及细看。
不过见吉主任这样问,季子强觉得有事发生,便拿起报纸翻了起来,在吉主任的指引下找到了那篇文章。看完文章,季子强笑了笑说:“给北江市抹黑?这是不是说得夸张了点?”
吉主任就把电话被被群众打爆的事情说了:“我也觉得夸张了点。但徐海贵确实是社会流氓出身,文章中所说的他打伤业主的事情也基本属实,所以,我觉得如果这次是他中标的话,还真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季子强好像很认真的想了一会,说:“嗯,有道理。”
“季書記,北江市的社会治安在全省一直是排在前列的。很多群众觉得徐海贵一旦中标,就等于他的势力也在北江市迈出了关键的一步,这样一来,北江市可能就不会安宁了。但是……”
“但是什么?”